藍啓臉色一白,下意識地就要上前,“你是誰,快放開我女兒!”
服務生擡起頭來,露出蒼白驚慌的臉,眼神裏卻帶着一股狠勁兒。
他忽然拿刀指着藍啓,“別過來,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!“
藍啓連忙停住腳步,服務生又把刀抵回藍謹真的脖子上。
藍啓看他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,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劃傷女兒,連忙道:“你想要錢,我可以給你,但你千萬不要傷害真真。”
誰知服務生卻冷笑一聲,充滿恨意地瞪着藍啓:“錢?我不要錢,我要你的命!”
他看向驚慌後退的賓客,大聲道:“我哥在藍家的工地上幹活,從腳手架上摔下來,醫生說他摔斷了脊椎,這輩子都不能站起來了。可藍家只給了我們五萬!五萬就想買我哥的一輩子嗎!”
藍啓聽到這話皺緊眉頭,下意識的道:“不可能,工傷賠付都是有標準的,這種重度傷殘,至少能拿到五十萬。”
“你說的好聽,那錢呢?”服務生咬牙怒道,“我嫂子幾次去工地上找負責人,希望他能幫忙多要點賠償金,可那個畜生,那個畜生不但不幫忙,還想欺負我嫂子!”
他說到激動處,舉着刀四處亂舞,“你們這些有錢人眼裏,五十萬還不夠一天的花銷,可那是我哥一家子的命!”
藍啓名下有大小十幾家公司,正在建築的工地也有好幾個,像這種事故,有時候都報不到他的面前,直接讓下面的負責人按流程處理就行了。
他這下也算聽明白了,一定是哪個環節中飽私囊,吞了這筆賠償款。
藍啓當機立斷:“你先別激動,我答應你,這筆錢一定會一分不少地送到你家裏,你把刀放下,我們慢慢商量行不行?”
“來不及了。”服務生雙眼通紅,整個人似乎陷入了瘋狂的邊緣,喃喃自語:“我哥不想拖累家裏,已經喝了農藥。我嫂子一時想不開,也跟着跳河了……我們家現在家破人亡,都是你們害的,我要你償命!”
他越發用力勒緊藍謹真的脖子,她滿臉通紅,控制不住地大聲咳嗽起來。
服務生用刀指着藍啓獰笑:“是要她的命,還是用你自己換,你想怎麼選?”
“爸,別過來!”
藍謹真看到藍啓不假思索地往前走,眼看着就要迎上刀尖,越發焦急地掙扎起來。
黎夏搶先攔在藍啓身前,對服務生道:“我跟你換行不行?”
服務生之前一直待在廚房,不清楚黎夏的身份,見她忽然挺身而出,一時怔住,“你是誰……”
話音未落,早已繞到他身後的墨司宸忽然出手,一腳踹在服務生的後腰,趁機把藍謹真推開,又奪了他手上的刀。
葉君一今天也來了,見狀連忙上前,跟墨司宸一起按住服務生,掏出手銬把人銬住,打電話叫同事過來抓人。
黎夏接住藍謹真,將她帶到藍啓身邊,父女倆驚魂未定,緊緊靠在一起,互相安慰。
藍啓面色凝重,見葉君一要帶走服務生,忙叫住他:“若是他說的情況屬實,記得給我打個電話。”
雖說好好的壽宴差點被他攪得見了血,但這事歸根結底還是藍家下面的人辦了錯事,藍啓臉上也覺得羞愧無光。
其他賓客心中各有思量,紛紛上前安慰。
話題不知怎麼就轉到了黎夏身上,衆人紛紛誇讚:“這孩子好膽量,要不是她吸引那人的注意力,墨七少也不能趁機出手救人了。”
藍啓這才提起精神,跟着附和:“是啊,小夏像極了她媽媽和幾個舅舅,沒有給黎家丟人。”
沈廷南站在人羣最後面,聽着這些話,臉都氣青了。
他好不容易纔找到藍家的錯處,又想方設法收買了那個服務生,幫他混進來,結果竟然被自己的女兒給攪了局!
更可氣的是,剛纔黎夏竟然還站出來要替藍啓,她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嗎?
沈念瑤躲在周雪菲身後,不甘心地看着墨司宸和黎夏站在一起。
他們倆剛纔配合得那麼天衣無縫,一定是早就商量好的。
難道她只能眼睜睜看着黎夏攀上高枝了嗎?
與此同時,墨司宸脫下外套,不由分說地圍在黎夏腰間。
黎夏看着他的動作,一時還沒反應過來,不滿地反問道:“剛纔不是說好,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,然後出手嗎,你怎麼搶先一步?”
墨司宸白她一眼,把兩條衣袖在她腰間緊緊打了個結。
“裙子這麼短還想踢人,你是想在所有人面前走光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