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黃瀅這個名字,對三人來說並不陌生,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熟悉了。

    瀧哥沒想到自己就是隨口一提,竟然引得三個人齊刷刷看着他,不由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“是啊,她是我妹妹,但是已經不在了,就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連環兇殺案……”

    司文漪古怪地看着他:“既然是你妹妹,你還用這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……合適嗎?”

    她當着司美瀾的面都不敢說跟案件有關的事,生怕刺激到堂姐呢。

    瀧哥愣了一下,隨即滿不在乎地一擺手,“我們倆是同父異母,我親媽早死了,平時跟她也不熟,能有什麼感情啊。”

    黎夏忽然開口:“既然你們不熟,你爲什麼還要提她,是想跟我們套近乎嗎?”

    瀧哥被她噎了一句,臉色有點尷尬。

    他哪能想到這幾個人居然真的跟黃瀅有交情,怎麼一個個的倒好像替她打抱不平起來了?

    最後還是墨司宸面無表情地結束了對話,“生意是生意,什麼交情也沒用,走了。”

    三人離開箭館,回去的路上,司文漪拉着黎夏長吁短嘆。

    “我忽然覺得黃瀅有點可憐了,她以前在學校總仗着自己有個混黑,道的哥哥就橫行霸道,原來只是拉大旗扯虎皮,黃瀧根本不關心她的死活。”

    她掰着手指頭算日子,“上次咱們在箭館碰到他的時候,黃瀅才死了沒幾天吧?你看他可有半點難過的樣子?”

    黎夏看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象,玻璃上映出少女神色淡漠的側臉。

    “哪怕身上流着一半同樣的血,住在同一屋檐下,有時候也不過是陌生人罷了。”

    司文漪以爲黎夏是想到了她和沈家人的關係,物傷其類,眼底閃過一抹懊惱,拼命朝着前面的車內鏡使眼色,“表哥,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?”

    墨司宸接收到求救信號,不動聲色地打了個方向盤,“這裏離千佛山不遠,先去那邊轉一圈,熟悉一下地形。”

    司文漪配合地歡呼,又趴在座椅靠背上問他,“我聽說賽車用的都是改裝車,你到時候就開這臺保時捷嗎?”

    “當然不是,我會讓人把我的車從墨家運過來,明天應該能到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似是要在黎夏面前展示車技,出了城以後,速度就漸漸提了上來,像一支黑色的利箭,靈活地穿梭在車流之間。

    他回頭看了一眼黎夏,語帶挑釁,“你之前試過在賽車上射箭嗎?如果連這臺車的速度都適應不了,我看你還是趁早認輸吧。”

    黎夏漠然的面孔終於有了一絲鬆動,鳳眼微挑,白皙的面孔迎着日光,散發出強大又自信的光彩。

    “放心,該射左眼,就絕不射右眼。”

    如果對方找來的射手真有瀧哥說的那麼神,那她倒是很有興趣領教一下。

    司文漪信以爲真,趕緊拉着黎夏消火,“不是說好不弄出人命的嗎?射眼睛也不行啊我的夏……”

    黎夏無語地看她一眼,把司文漪拱在她身上的腦袋扒拉回去。

    真是幹啥啥不行,破壞氣氛第一名。

    墨司宸看着二人在後排打鬧,脣角輕輕翹起,一腳踩下油門,又超過前面一輛車。

    箭館本身就在城東郊區,從這裏到千佛山也就半個多小時。

    山腳下有個類似收費站的崗亭,還有攔車的哨卡,上方還有攝像頭。

    司文漪“做賊心虛”,等車開進山裏,才小聲問墨司宸:“看守這麼嚴格,還怎麼賽車啊?”

    “所以纔要選在半夜啊。”墨司宸看白癡似的掃了她一眼,“而且千佛山頂那段路因爲隧道坍塌,已經廢棄很久了。除了飆車黨,一般人都不會特意開過去。”

    說話間,車子已經開到了半山腰,果然有一左一右兩條路線,左邊的明顯要更加荒蕪,路邊還擺了個禁止通行的標識牌。

    墨司宸視若無睹,直接就開了上去。

    司文漪緊張得心臟怦怦直跳,下意識地緊挨着黎夏,瞪着眼睛東張西望。

    而墨司宸再次加快車速,繞山修建的盤山路在他眼裏就好像一條直線,開得十分嫺熟,每到轉彎處都是一個漂亮的甩尾,絲毫不見停滯。

    一直開到山頂,他猛地踩下剎車。回頭看向驚魂未定的司文漪和一臉平靜的黎夏,語氣裏不期然地帶上了幾分求誇獎的意味:“感覺如何?”

    黎夏眨眨眼睛,給出會心一擊。

    “太慢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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