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,順勢將手插,進褲袋,勾了下脣,“嘖,還挺傲,那哥哥一會兒可就不客氣了。讓我看看,我要射在哪兒呢……”
話音未落,忽然被人從身後狠狠踹了一腳。他完全沒有防備,一下子就正面跪趴在地上,啃了一嘴泥。
劉興的狼狽,讓陳南帶來的那幫人瞬間鬨笑起來。
他又驚又怒地轉過身,呸出嘴裏的泥,就看到墨司宸站在黎夏身邊,看他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。
劉興眼底閃過一抹陰鷙,握緊拳頭,朝趕過來的吳老三冷聲道:“這是打算直接動手了嗎?”
吳老三把重金請來的神射手扶起來,也朝對面的陳南吼道:“姓陳的,你還能不能講規矩了?”
兩邊的小弟們瞬間抄出家夥,彷彿只要一聲令下,隨時都能火併一場。
南哥剛纔離得遠,只看到劉興走過來跟黎夏說了句什麼,然後墨司宸就直接衝上去給人家一腳,那力道,他看了都覺得腰疼。
他嘬着牙花子低聲問墨司宸:“這怎麼就動起手了?”
墨司宸擋在黎夏身前,眸光凌冽,殺意凜然。
“嘴賤活該捱打。”
吳老三似乎也明白了,肯定是劉興跟小姑娘說了什麼帶顏色的話。兩個小年輕一看就是一對,女朋友受欺負,誰也忍不了。
再看劉興似乎也是底氣不足,只能惡狠狠地瞪着墨司宸。
他上來打了個圓場,“行了,咱們今天又不是來武鬥的,一會兒賽車場上見真章。”
吳老三那邊的賽車手也出來了,是個看起來穩重寡言的男人,他和劉興搭檔,開的車是一輛改裝過的紅色法拉利。
南哥這邊則是墨司宸和黎夏,開的是那臺吸引眼球無數的白色帕加尼Zonda。
賽車的起點是從岔路口這裏上山,山頂上插着一紅一白兩面旗子,到達山頂的賽車必須拿到旗子纔算有效成績,然後沿着原路下山,一個來回的賽程,起點也是終點,兩邊都會計時。
每人共有十支箭,可以攻擊對方射手,也可以攻擊賽車手,干擾對方的速度。
最後統計成績,則是賽車時間加上各自中箭的次數,每中箭一次加十秒,最後得出的時間就是各自的成績,用時少者勝出。
所以說,車技好的未必能贏,箭術精妙的也有可能落後一步,兩種比試如何平衡,就要看雙方搭檔的取捨和默契程度了。
吳老三和陳南請來了沒有利益相關的第三方作爲裁判和見證人,據說是東海德高望重的前任龍頭,確保不會偏袒任何一方。
完整規則是直到今晚才公佈的,這也是那位龍頭的主意,避免有人提前鑽空子作弊。
黎夏聽完這複雜繞口的規則,目光幽幽地看了瀧哥一眼,“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。”
瀧哥一臉無辜:“我當時也不知道還有這麼多講究啊……”
黎夏面露不快,知道他說了不算,直接走到陳南面前,開門見山:“規則太複雜,得加錢。”
陳南第一次碰上這種臨陣加價的,咬了咬牙,一狠心道:“……只要能贏,酬金翻倍!”
人家能開着上千萬的跑車出來應約,自然也有底氣隨時翻臉走人。
可若是他們真的走了,他上哪兒再找第二對賽車手和射手的搭檔來?
黎夏心滿意足地回到墨司宸身邊,眉眼的神采似乎都飛揚了幾分。
墨司宸見她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偷了腥的小狐狸,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腦袋,“你知道我這臺車保養一次要多少錢嗎?”
黎夏立刻警惕起來,“你又想跟我分錢?”
墨司宸白她一眼,算了,他不跟村姑一般見識。
上弦月高掛夜空,雙方搭檔確認規則無誤後,各自穿戴好護具上了車。
還有十分鐘,比試即將開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