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夏給他把了脈,眉頭緊蹙,沉吟片刻後寫下一個藥方。
她走到門口,叫來鍾哥,把藥方遞給他:“按照上面的方子抓藥熬藥,要快。”
鍾哥卻沒馬上走,一臉狐疑地問:“這就能讓九爺醒過來嗎?”
之前請了那麼多醫生都束手無策,爲什麼黎夏一來就能給出藥方?
她的醫術真有這麼神?
黎夏看在他是一心爲九爺的份上,耐着性子多解釋了幾句:“用白乳入藥是我說的,方子也是我開的,然而有人在藥裏做了手腳,改變了君臣佐使的配比,所以九爺纔會中毒昏迷。解毒的方子自然也要我來給,撥亂反正即可。”
那些晦澀的醫學術語,鍾哥聽得一愣一愣的,但有一點他聽明白了,瞬間怒不可遏。
“所以九爺還是被人算計了?是誰?”
黎夏一聳肩膀,“這是你們內部自查的問題,我怎麼知道?”
又催鍾哥趕緊去抓藥,“九爺年紀大了,時間不等人,真要讓毒素侵入心脈,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。”
鍾哥緊緊抓着藥方下樓去了,這次他一定要全程盯緊,不給任何人鑽空子的機會!
黎夏關上內室房門,找了個空沙發坐下來。
身邊驀地一沉,墨司宸也挨着她坐下,二人身體緊貼,看起來極爲親密。
他側過頭,在她耳邊低語:“有內鬼?”
黎夏目不斜視,只輕輕嗯了一聲。
順着她的目光,墨司宸望向對面,金爺正和幾個與九爺年紀相仿的老者低聲交談着,俱是神色凝重的模樣,時不時還會往二人這邊掃來一眼。
黎夏坐在那兒沒動,掀起眼皮輕撩了一眼,“藥還沒熬好,急什麼?等喝了藥,再過半小時就行了。”
金爺神色稍霽,又問:“是你告訴老鍾,有人動了義父的藥?那你有什麼辦法把人找出來嗎?”
黎夏忽而反問他一句:“你想找?”
金爺想也不想:“廢話,有人害我義父,哪能就這麼算了?”
黎夏瞭然地點點頭,“這樣啊,我還以爲你巴不得九爺早早仙去,你就能名正言順繼承他的家業了。”
金爺臉色漲紅,怒道:“你胡說什麼?我像是那種不忠不孝之人嗎!”
“我隨口一說,你急什麼?”黎夏似是玩笑地輕哼了一聲,忽而神色一肅,胸有成竹道:“等九爺醒來自有發落,那人跑不了的。”
金爺不由得又多看了黎夏一眼,只覺得方纔小看了她的本事,更多了幾分鄭重。
他轉身走到樓梯連接處,招來一個心腹,低聲耳語幾句,然後把人派了出去。
又過了一小時,鍾哥端着熬好的藥上來,在保姆和醫生幾人的幫助下,把藥給九爺灌了進去。
金爺和幾位叔伯緊張地守在牀邊,果然,服下藥半小時後,九爺幽幽睜開眼睛,看清衆人後笑嘆了一句:“看來閻王爺還是不想收我啊。”
金爺第一個上前,將九爺扶起來,噓寒問暖,“義父可是要長命百歲的,哪個不長眼的小鬼敢來招惹您呢?”
九爺笑了笑,朝角落裏的黎夏招了招手。
“丫頭,你又救了老頭子一次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