互派探子打探消息是常事,但這種下毒暗害的手段就是很嚴重的過界了,但凡戚斬有腦子都不會做。
他跟黎夏打了個招呼,在衆人好奇又懼怕的視線下,帶着自家揪出來的叛徒,堂而皇之地進了別墅,身後還有幾名手下捧着各色禮盒跟上,彷彿真是來探望九爺的。
黎夏回頭對墨司宸道:“這裏沒我們的事了,回學校吧,說不定還能趕上最後一節語文課。”
語文老師對她頗有意見,她可不想再雪上加霜了。
……
戚斬和九爺在房間裏單獨聊了半小時才離開。
隨後被叫進去的是金爺。
他衝到牀邊,關心地問:“義父累了嗎,要不要先歇一會兒?”又抱怨,“那個姓黎的丫頭說走就走,早知道應該扣下她的。”
九爺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,語氣平靜無波,似是閒話一般,“你打算怎麼處置錢老八?”
金爺一怔,隨即低下頭回道:“錢老八敢做出暗害龍頭這樣大逆不道的事,自然是要按照幫規處罰。”
“還有呢?”
金爺頭更低了,“義父,他平時是替我做事比較多,我竟然沒能察覺他的心思,是我失職,一會兒我就去刑堂自己領罰。”
九爺輕輕嗯了一聲,不辨喜怒,忽而又道:“金海兒,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?老而不死是爲賊,我還佔着這個位置不放,你肯定很着急吧?”
金爺臉色大變,撲通一聲跪下來,語氣急迫,“義父,您這話是要了兒子的命啊,兒子是您手把手教出來的,孝敬您還來不及,怎麼敢這麼想?”
金爺眼底漫上喜意,下一秒又竭力剋制,深深低下頭去,連聲挽留。
九爺似乎心意已決,擺了擺手讓他出去。
金爺恭敬地退出臥室,轉過身臉色就徹底沉了下來。
等他回到自己的私宅,召集心腹商量對策。
“九爺是不是對您起了疑心?否則爲什麼要說出國療養的話?”
“金爺,這是個圈套吧?我們可不能上當啊。”
金爺一臉陰鷙,煩悶地一揮手,“那是當然,我又不傻,老爺子挖坑給我跳,我越是得把姿態做足了。”
有人小聲嘀咕:“可惜了,本來這次計劃天衣無縫,都讓那個小丫頭和戚斬攪了局……”
金爺想起黎夏對他不假辭色的清冷模樣,心頭升起一陣怒火。
可那張清豔絕倫的臉蛋卻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,怒意中又漸漸生出別的慾念。
黎夏年紀不大,本事卻不小,更重要的是,九爺似乎對她十分信任。
有人自覺猜出金爺的心思,大膽獻策,“若是能將她收爲己用,那絕對是紮在九爺身邊最深的一顆釘子。”
金爺十分心動,卻又猶豫不決,“可跟她一起來的那個小子,好像是帝都墨家的,點子扎手啊。”
心腹不以爲意,“一個毛頭小子罷了,不好好在帝都待着,偏要來咱們東海,說不定是被家族放逐的棄子罷了,還用怕他?”
金爺本就有些動搖,再加上黎夏容色過人,早就引他垂涎不已,思量再三後,虎目環視全場,“你們可有什麼好主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