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司文漪還是眼尖地發現，黎夏今天穿的大衣外套，恰好是墨司宸平時最常穿的那個牌子。
她朝墨司宸擠眉弄眼：“咳咳，表哥總算開竅了哦。”
墨司宸怕她再說下去就要穿幫，若無其事地翻開課本：“老師在你身後。”
司文漪一個激靈，渾身僵硬，緩緩轉過身去，剛要揚起笑臉跟老師打個招呼，結果發現只有空氣？
葉子寧毫不客氣地拆臺：“笨死了，要真是老師來了，教室裏還能這麼吵？”
話音未落，藍謹真幽靈一樣出現在他身後，“葉子寧同學，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？”
葉子寧被嚇得鬼叫出聲，其他同學也都秒慫，瞬間各歸各位，坐得無比乖巧整齊。
真真老師哪裏都好，就是每天穿的太有迷惑性了，隨便往學生堆裏一藏，不細看根本找不出來。
藍謹真讓同學們乖乖上早自習，然後敲了敲黎夏的桌面，示意她出來。
黎夏來到走廊上，藍謹真對一個年輕男人不客氣地開口：“人我帶來了，你們自己談吧。”
說完就站在一旁，雙手抱臂，一副要全程監聽的架勢。
男人對她的大小姐態度也不惱，對着黎夏更是熱情，“黎同學，你還記得我嗎？”
在他期盼的目光下，黎夏果斷搖頭。
藍謹真噗嗤一聲笑出來，趕緊轉過頭去假裝看風景，脣角翹得高高的，眼珠滴溜溜直轉。
男人也沒生氣，反而笑眯眯地主動介紹自己：“我姓劉禾，校慶匯演上我們見過的，我還給你和沈同學的鋼琴比試點評了呢，想起來了嗎？”
“是這樣的。咱們東海市每年都要舉辦新春跨年音樂會，以往都是從市文工團裏抽人來組成交響樂團，但是前兩天彩排時出了點意外，鋼琴老師的手骨折了，短時間內無法再彈琴，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合適的替補……所以我就想到你了。”
劉禾對黎夏上次彈奏的《西班牙走私販》印象深刻，跟團裏主動請纓，來請黎夏救場。
黎夏沒有馬上答應，而是思考了一會兒才慢慢問道：“文工團裏會彈鋼琴的人應該很多吧，就找不出第二個人選了嗎？”
劉禾面露羞赧，畢竟要他們一羣成年人承認自己還不如個高中生，的確有點丟臉。
他嘆了口氣，“別的曲目都好說，但是市裏點名要求，跨年夜的壓軸曲目要彈‘拉三’。”
藍謹真好奇地湊過來問，“那是什麼？”
“拉赫瑪尼諾夫的《第三鋼琴協奏曲》，簡稱拉三，被譽爲世界第一難鋼琴曲。”
黎夏解釋完，微微眯眸，看向劉禾，“‘拉三’一共40分鐘，你怎麼就確定我能彈得下來？”
“我就是死馬當活馬醫，來碰碰運氣。”劉禾這幾天急得頭髮都要掉光了，“全市能完整彈下來‘拉三’的只有袁老師一個人，可她的手至少要休養三個月。要是去鄰市文工團借人，傳出去又不好聽。”
黎夏看了一眼時間，今天是27號，離跨年夜的演出還有4天時間。
她點頭應下，“這個時間足夠了，我可以先在學校琴房練習，31號過去和樂團彩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