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什麼？”
“……沒什麼。”
對上她古靈精怪的臉，墨司宸忽然覺得喉嚨發乾，一時語塞，想說的話都吞了回去。
黎夏將軍成功，自顧自的道：“藍伯伯答應，最近會給我整理一份黎家從前的資料，還有可能跟黎家結仇的名單。雖然未必有用，但好歹也能提供一個大致方向。”
墨司宸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，眼前似乎只剩下少女嬌嫩飽滿的脣瓣在開開合合，他不由悚然一驚，趕緊搖了搖頭，強迫自己穩下心神。
自從雲省回來以後，他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奇怪了。
本來像今天這種小事，他完全可以打個電話問清楚就行了。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，再回過神來的時候，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黎夏家樓下了。
好像如果有一天沒看見黎夏，心裏就空落落的，缺了點什麼一樣。
爲了掩飾自己的異樣，墨司宸兇巴巴地使喚她，“說了這麼半天，也不知道給我倒杯水，有你這麼招待客人的嗎？”
黎夏剛從外面回來，家裏什麼都沒有，想喝水只能現燒。
她把水壺接滿，插在充電底座上，背對着他小聲嘀咕：“不請自來的算什麼客人……”
墨司宸耳朵靈，聽到她在廚房窸窸窣窣的，擡高聲音：“你說我什麼？”
黎夏迅速轉過身來，臉上掛着標準黎式假笑：“尊貴的客人，請問你是要喝紅茶，綠茶，還是菊花茶？”
墨司宸愣了一下，隨即道：“紅茶。”
“對不起，沒有紅茶了。”
“……那綠茶。”
墨司宸額角狂跳，“那菊花茶也沒有了是不是？”
“恭喜您，答對了。”
他沒好氣地瞪着黎夏，“那你耍我玩呢？”
黎夏雙手交疊於身前，微微躬身，“這樣可以顯得我招待客人比較熱情周到，客人您有沒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呢？”
墨司宸眼風如小刀嗖嗖射過去，“我現在只有想打你的感覺，你能不能讓我滿足一下？”
黎夏後退一步，“對不起，沒有這個選項。”
墨司宸：“……”
幸好此時水壺發出蜂鳴聲，黎夏一個箭步衝進廚房，給墨司宸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，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，“請慢用。”
墨司宸緊繃着俊臉，眼底卻止不住有笑意漫上來。
他手握成拳，抵着下巴輕咳一聲，掩飾上翹的脣角，然後一本正經地對她道：“文漪約你明天去家裏玩，說是開學前最後一次小聚了。”
黎夏扶額，說得好像開學以後她們就要天各一方了似的，明明還在同一個教室，甚至就是近在咫尺的前後排好嗎？
不過想也知道，她要是敢拒絕，司文漪一定能衝到這裏來堵她，搞不好還要來一出孟姜女哭長城。
“好，那我明天早點過去。”
墨司宸看着眼前依舊冒熱氣的玻璃杯，徹底放棄了喝水的打算，起身往外走去，十分瀟灑地朝身後一擺手，“洗洗睡吧，不用送了。”
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黎夏：“……再見。”
她本來也沒想送。
直到躺在牀上，黎夏腦海中還盤旋着對藍謹時的好奇和探究，最終織成了一張大網，將她包裹其中，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