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下午考的是數學,黎夏拿到試卷,迅速瀏覽了一遍,然後心裏默默給這套試卷評了個S級。

    後面幾道大題都挺難,估計數學這一門會拉開不小的分差。

    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,考場內的空氣都彷彿凝結了一般,沉重而壓抑。

    如果每個考生的心聲都能化作實質,那現在考場裏一定是哀嚎遍野。

    就連監考老師都感受到了這種沉痛的氣氛,腳步都越發放輕了。

    偏偏天公也不作美,剛開考時還是晴空萬里,不知不覺間天色就陰沉下來,烏雲遮天蔽日,遠方隱隱有沉悶的雷聲傳來。

    很快,伴隨着電閃雷鳴,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,雨水猛烈地拍打在玻璃上,簡直就像是無數考生心裏的眼淚。

    黎夏一如既往地發揮穩定,甚至提前半小時就做完了。

    外面暴雨連天,她沒帶傘,就放棄了提前交卷回家的打算,不緊不慢地把答案抄到答題卡上。

    直到收卷鈴聲響起,外面的雨勢也只是稍稍弱了幾分,但還在下着。

    黎夏走在人羣裏,聽着四面八方傳來的抓狂和抱怨,忽然似有所感地擡起頭朝前方望去。

    門廊下,墨司宸撐着一把黑傘,幽沉的目光穿越人羣,準確無誤地鎖定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黎夏忽然覺得,自己剛纔說的那句“各回各家”非常臉疼。

    她磨磨蹭蹭走到墨司宸身邊,忍不住問:“你哪來的傘?”

    “司機送來的。”墨司宸回答得理直氣壯,“走吧,先送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二人撐着一把傘走進雨中,傘面寬大,足夠將兩個人牢牢遮住,雨絲順着傘骨流下來,彷彿一道流動的水簾。

    經過學校對面的文具店時,黎夏忽然想起來,她的塗卡鉛筆出了問題,需要換根新的。

    “等我一下。”說完她就快步跑進了店裏。

    墨司宸撐着傘站在門口,幾分鐘後黎夏走出來。

    他微微把傘擡高,仰起頭看她,正要說些什麼,忽然神色一變,猛地往臺階上衝了幾步,一把將黎夏拉進自己懷裏。

    頭頂上方傳來砰地一聲,黎夏還沒反應過來,就看到一個花盆在腳邊砸開,摔了個粉碎。

    墨司宸一手護着她,一手撐着傘,花盆是先砸到傘面上緩衝了一下,然後才摔到地上。

    但他剛纔伸手去攔的那一瞬,還是被傘面傳來的力量砸中,忍不住悶哼一聲。

    周圍路過的行人都嚇了一跳,剛纔要不是墨司宸反應快,被花盆砸中的就是黎夏的頭了。

    文具店老闆更是衝出來,朝着樓上大喊:“誰家的花盆?差點砸到人不知道嗎?!”

    可是樓上一共十幾層住戶,家家門窗緊閉,根本沒人出來認領。

    老闆暗罵了一句晦氣,讓員工出來收拾地上的泥土和花盆碎片,又趕緊關心了一下黎夏和墨司宸,“沒受傷吧?”

    黎夏搖頭,轉而看向墨司宸,表情嚴肅,“砸到哪兒了?”

    墨司宸抿着脣遲疑了一下,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右臂。

    他是右撇子,剛纔情況緊急,自然想也不想地用右手去攔,結果現在就覺得不對勁了,幾乎整條胳膊都難以活動。

    黎夏眉頭緊鎖,小心地捲起他右邊的衣袖,發現小臂處已經是一片腫脹。

    文具店老闆急得一拍大腿,“哎呀,你們明天不是還要考試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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