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說也是PK了整個筆記本的對手,他們倆對對方的弱點可比對自己瞭解多了。
黎夏翻出小本子,看着上面自己差了那麼一點點點的勝率,嘆了口氣,“你這個手,明天會不會影響答題狀態啊,萬一答不完怎麼辦?那我不是勝之不武了?”
她歪着腦袋提議:“要不我讓你二十分?我們公平競爭?”
墨司宸:“……”你這話傳出去會被其他考生打死,真的。
他想也不想地拒絕,“沒必要,其實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,不信你看——”
他說着就要活動右手,又被黎夏不由分說按了回去。
“醫生讓你不要亂動,你明天在考場上打太極我都不管你,但是現在不行。”
墨司宸腦子一熱,鬼使神差道:“那我晚上要洗澡怎麼辦?”
黎夏盯着他的左手,“你這隻手也不能動?”
墨司宸抿着脣沒說話,他微微低着頭,客廳的頂燈打在他的臉上,長得過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,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。
他明明就安靜地坐在那裏,卻無端生出幾分委屈的意味。
黎夏內心頓時負罪感爆棚,“好了好了,那我幫你脫了衣服,行了吧?”
她以前也有過單手受傷不能活動的時候,洗澡還好說,最麻煩的就是脫衣服,每次都要折騰出一身汗,所以深有所感。
墨司宸暗道計謀得逞,面上還要不動聲色,甚至帶了幾分忍辱負重,“嗯,麻煩你了。”
“不麻煩不麻煩,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他越是這麼客氣,黎夏就越發堅定要照顧好他的決心。
然後是裏面的黑色短袖,墨司宸先擡起左手,讓她脫掉半邊袖子,然後又順着右臂彎曲的弧度,輕輕地一點一點扯下來。
他光着的上半身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眼前,甚至由於她還保持着彎腰脫衣服的動作,和他捱得極近,鼻尖幾乎都能撞上他的胸口。
黎夏倒也不是第一次見他沒穿衣服的模樣,她還連他褲子都扒過呢。
但那時候墨司宸對她來說只是個偶遇的陌生人,她眼裏只有傷口,連他是扁是圓都沒仔細看過。
如今胸前的傷口依然還在,已經變成了幾道淡粉色的疤痕,落在勻稱有力的肌肉上,並不會破壞沒敢,反而有種功勳一般的意味。
黎夏忽然伸出手,指尖輕輕滑過最深的那道傷疤。
墨司宸的心忽地狂跳了一下,她的手指像是有魔力,剛一碰到他,就有種觸電的感覺,彷彿有無形的火花在他皮膚上跳動。
她仰起頭,黑眸清亮,一臉認真地看着他:“給你治傷的大夫是什麼人?”
墨司宸心神搖曳,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,破天荒地反應慢了一拍,“什麼?”
黎夏站起來,不滿地撇嘴,“這大夫的技術比我差遠了,本來可以不用留疤的,我當初明明……”
她說到一半,驚覺失言,趕緊住了口。
墨司宸卻反應過來,挑眉看她:“當初什麼?明明什麼?你不是說跟我不熟嗎?”
就知道她早晚要露出馬腳來。
黎夏急中生智,指着他腰間的褲帶問:“褲子也要我幫你脫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