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黎夏在司家有專門的一間客房,傭人每天都會打掃。

    從昨天進山到現在,她被注射藥物又落水,熬夜,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,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。

    黎夏進了房間,撲到牀上,倒頭就睡。

    上萬塊的牀墊如雲朵般鬆軟,又有符合人體工學的支撐,讓她整個人都無比妥帖,很快陷入香甜的睡夢中。

    然後黎夏就做了一個夢。

    夢裏還是昨夜的那個山洞,但這次受傷的卻換成了她,渾身無力地躺在乾草堆上,身旁是準備給她包紮傷口的墨司宸。

    他掀開她的衣襬,肌膚乍然暴露在外,被冷風一吹,激起細微的顫慄。

    “忍一下,很快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眉眼溫柔,和平日裏的他大相徑庭。

    帶着薄繭的指腹有種粗糲的質感,時不時劃過她的皮膚,帶來一種又涼又熱的奇妙觸感。

    黎夏眉心緊蹙,只覺得夢裏的自己也變得嬌氣了許多,明明只是一點小傷,怎麼就喊起疼來了。

    她一喊疼,墨司宸就不得不停下來安撫,傷口折騰了半天也沒包好。

    黎夏這個着急啊,可她在夢裏就像是一個上帝視角,只能遠遠看着,根本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。

    “七哥,好疼啊……”

    她聽見自己嬌滴滴地對墨司宸撒嬌,整個人都要不好了。

    然而下一秒,墨司宸竟把她抱入懷中,還親了親她的額頭?

    聲音低啞又溫柔,“小夏不哭,我在這裏陪你。”

    黎夏急得在半空團團轉,只覺得自己的臉也跟着被火燒似的,心底卻有股奇妙的,酥酥的感覺涌上來。

    她眼睜睜看着夢裏的自己和墨司宸抱在一起,高大英俊的男人和柔弱嬌美的少女,二人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,脣瓣幾乎要緊緊相貼……

    黎夏大喊一聲,猛地從牀上坐起,大口大口喘着氣。

    她驚魂未定,打量着周圍的陳設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醒了。

    但夢境中最後那一幕的畫面卻還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裏,揮之不去。

    黎夏嫌惡又懊惱地抓了抓頭髮,怎麼也想不明白,爲什麼會做這種亂七八糟的夢。

    都怪墨司宸!好端端的非要她喊什麼七哥,都把她給喊魔怔了。

    做夢累出一身汗,雙腿還有些不受控制地發軟。

    黎夏跌跌撞撞下了牀,七扭八拐地進了浴室,總算把自己重新收拾得一身清爽。

    她是不敢再睡了,萬一又接上剛纔那個夢,那也太尷尬了。

    但是現在要她下樓去面對墨司宸,好像更尷尬……

    黎夏坐在牀邊搖擺不定時,手機鈴聲如救星一般響起。

    她趕緊接通,就聽見那頭傳來藍謹真焦急的聲音,“小夏,我爸突然心臟不舒服,你現在在哪兒,能不能來一趟?”

    黎夏想也不想地應下,“好,我馬上過去。”

    她飛速換了衣服下樓,卻發現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郁的甜香,就像是有人把麪包店搬回家了似的。

    黎夏也沒多想,正要出門,身後傳來墨司宸的聲音,“你要去哪兒?”

    她回頭,朝他詫異地挑了下眉,“你怎麼不在房間裏好好躺着?”

    墨司宸雙手背在身後,身上穿着寬鬆的居家服,聞言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情,“沒什麼——你要出門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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