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藍謹時到底也是藍家精心教養長大的世家公子哥兒,哪怕學的是地質學這種需要動不動就往深山老林裏鑽,餐風露宿的辛苦職業,他身上的皮膚依舊白皙光滑。

    勁瘦的腰背下藏着薄薄一層有力的肌肉,看起來斯文卻不文弱,別有一股矜貴的力量美。

    只是現在白皙的皮膚上青青紅紅了一片,像是一幅名畫被人潑了墨,十分狼狽。

    司文漪看到這裏,頓時心疼起來,沒想到她把藍謹時撞得這麼嚴重。

    她繞到他面前,眼眶紅紅的噓寒問暖,“藍師兄,疼不疼啊?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但是如果你非要追究的話,就讓我以身相許行不行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藍謹時俊秀的面孔被她窘得越發紅了,只能無奈又寬和地微笑,“你是我姐的學生,我不會跟你計較的。”

    “別呀,你跟我計較計較也行的。”司文漪扯着他衣袖上的一點點布料輕輕搖了搖,又大又圓的眼睛裏滿滿都是小女生的崇拜和喜歡。

    藍謹時在校園裏也遇到過許多追求者愛慕者,每次他都能溫和不失禮貌地婉言拒絕,偶爾有不死心繼續糾纏的,也會被他的清冷淡漠勸退。

    可他第一次遇到司文漪這樣的女孩子,她對他的喜歡好像不僅僅是男女之情,還夾雜了許多單純的欣賞。

    如此直白,如此熱烈,又如此坦蕩,竟然讓人生不出一絲想要責備的念頭。

    或許這就是司文漪的人生信條,喜歡或不喜歡,都要大聲說出來。

    何況司文漪和學校裏那些女孩子還不一樣,她姓司,是藍謹真的學生,黎夏最好的朋友,墨司宸的親表妹……

    種種因素疊加,藍謹時都無法對她絕情冷漠,只能努力在心裏告訴自己:她只不過是年紀小,一時新鮮,等過了這陣子慢慢就散了……

    他垂下眼睫,不再跟司文漪說話,任憑她肆無忌憚地打量,就當自己是個博物館展覽的花瓶。

    黎夏已經檢查了藍謹時背上的傷勢,問題不大。

    她擰開紅花油的蓋子,房間裏立馬瀰漫開一股濃郁辛辣的藥味。

    倒了幾滴藥油在手心裏搓熱,黎夏拍拍藍謹時的肩膀:“師兄,趴下。”

    藍謹時趴在沙發上,下一秒,黎夏柔軟而有力的手心就貼上了他的後腰,力道適中,不輕不重地按摩着。

    後背微微發燙,不知道是藥物的作用,還是她掌心柔軟的觸感太過清晰。

    藍謹時耳後的那一小塊皮膚不爭氣地燒起來,幸虧有頭髮遮擋,沒人發現。

    黎夏心無旁騖,用藥油仔仔細細將藍謹時撞傷的位置都按摩了一遍,確保明天不會淤血腫脹,這才抽了張紙擦擦手,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她用掉了小半瓶紅花油,房間裏的味道簡直可以用辣眼睛來形容。

    司文漪主動去開窗通風,將窗子開到最大,站在窗邊往下看,忽然指着隔壁兩條街外十分熱鬧的一處所在,回頭對黎夏喊:“那邊好像有個夜市小喫街,我們去看看吧!”

    黎夏下意識地拒絕,“不行,師兄今晚要好好休息,不能再勞累了。”

    藍謹時卻勸她去:“我自己回房間就行了,你和文漪再叫上他們幾個出去轉轉,正好也給房間裏散散味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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