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大比結束當晚,就是新生們結束軍訓,離開基地的日子。

    一個月朝夕相處的情分,哪怕是面對最嚴厲的武教官,女孩子們都多愁善感地紅了眼眶。

    胡施怡捂着臉感慨:“難道我是受虐狂嗎?一想到以後再也聽不到武教官罵人,竟然還有點失落……”

    陳佳爾故意逗她:“那你趕緊申請轉去軍校好了,說不定還能分到武教官手底下呢。”

    胡施怡頭搖得像撥浪鼓:“算了算了,就我這小身板,還是繼續爲祖國的歷史事業添磚加瓦吧。”

    武教官站在基地門口,目送着這羣嬌滴滴的女孩子們上車離開。

    他清清嗓子,忽然喊了聲:“一排全體都有,立正!”

    女孩子們揹着大包小包,條件反射地站直。

    武教官的視線掃過這一張張年輕的面孔,其中有不少都是被他罵哭過訓哭過的,可如今臨別在即,她們的眼底沒有對他的不滿和怨恨,更多的則是遺憾和不捨。

    他的心頭忽然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,堅硬的殼子被撞開一道裂縫,有什麼溫暖明媚的東西照進來。

    武教官沉沉開口,嚴厲的嗓音,卻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。

    “過去的這一個月裏,我一直對你們嚴格要求,以至於不少女同學私下議論,說我是不是有厭女症——不用怕,我不是要找你們算賬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前的確不喜歡帶女學員,總覺得她們太嬌氣,訓練不到位,每天就想着怎麼請假偷懶,也不如男生抗摔打。但你們中有人讓我明白,女孩子可以強硬如鋼鐵,也可以柔軟如水流。”

    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齊齊落在黎夏身上。

    “沒錯,我說的是黎夏,但也是你們每一個人。”

    武教官忽然朝女生們鞠了一躬,擡起頭來時,硬朗的漢子眼眶也微微發熱。

    “我不像有些人會說什麼矯情的話。我只想說,你們都很好,能給你們當教官,我很高興。也希望你們以後都能順順利利走下去,去實現自己的夢想。好了,原地解散!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沒有動,胡施怡更是哇地一聲哭出來,一邊捂臉一邊抽泣着:“教官,你以後再帶女生的時候,千萬別這麼嚴了啊!而且也不要老罵人,我們都快被你罵出陰影了……”

    大家哭作一團,臨走前給武教官留下許多奇奇怪怪的叮囑,最後被他忍無可忍地轟上車。

    大巴車載着學生們離開,向着夕陽的餘暉漸行漸遠。

    文教官忽然出現,笑眯眯地靠着武教官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知道我爲什麼非讓你帶女生了吧?你這個大老粗,就得讓小姑娘好好教你做人,否則就等着注孤生吧。”

    武教官眼底的水光一閃而逝,快得像是錯覺,他沒好氣地推開文教官,“滾蛋,少在這裏馬後炮,老子以後再也不帶這些嬌滴滴的小丫頭了。”

    從基地回學校的路上,大家漸漸打起精神,暢想着即將到來的十一假期。

    胡施怡和陳佳爾都是本地人,放假肯定是要回家的。

    “小夏呢,你要留在學校嗎?楊杉應該也不回去吧?”

    坐在最裏面靠窗位置的楊杉放下書,低低嗯了一聲。

    她家在西北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裏,光是從家裏到京城路上就要三天,這點假期根本不夠折騰的,再說她也沒有多餘的路費。

    黎夏正要點頭,卻在下車時看到了站在校門對面的墨司宸。

    胡施怡和陳佳爾嘻嘻哈哈地把她推過去,擠眉弄眼:“好了好了,快去享受二人世界吧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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