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一刻鐘後,黎夏將喬老雙腿上的金針一一取下,又如法炮製,在他的頭上另起了一套針法。

    眼看着寸長的金針刺入大腦,墨老爺子都忍不住緊張地站起來,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黎夏的動作。

    那可是大腦,人體最精密最關鍵的中樞,黎夏要是一個手抖扎錯了針,喬家上下幾十口非要了她的小命不可。

    趙教授也無意識地屏住呼吸,生怕干擾到黎夏的心神。

    就在此時,房門忽然被猛地推開,喬老最小的曾孫蹬蹬蹬跑進來。

    “球球,快回來,太爺爺正在治病呢。”

    喬語珊焦急地追過來,將小侄子抱在懷裏。

    小傢伙卻不依不饒,哭鬧着要找太爺爺。

    趙教授和墨老爺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,緊接着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黎夏。

    誰知她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,對外界的任何動靜都毫無反應,下針的動作又快又穩,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喬語珊這纔看清黎夏給喬老治病的方法,竟然是在他的頭上扎針,嚇得臉色一變,求助地望向墨司宸,“司宸,這樣做真能救我爺爺嗎?”

    墨司宸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黎夏身上,看也不看喬語珊一眼,語氣篤定:“夏夏一定沒問題的。”

    喬語珊沉默了一瞬,“墨爺爺,那我先帶球球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墨老爺子平時一向很欣賞她,今天也顧不上了,隨意地揮了揮手,繼續盯着黎夏行鍼。

    喬語珊關上門,不甘心地咬了下嘴脣,對上其他堂兄弟姐妹關切的目光,又勉強笑了笑:“司宸的女朋友在給爺爺鍼灸,她真在爺爺頭上紮了那麼多針,密密麻麻的,我看着都嚇人。”

    果然,其他人聽了她的轉述,更加擔心了。

    “在頭上扎針?那不是電視劇裏纔有的情節嗎?”

    “那小丫頭到底行不行啊,不會是趙教授見勢不妙,推出來背鍋的吧?”

    “就是,什麼小師姑,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些。”

    衆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,聲音難免有些大。

    臥室房門再度打開,墨司宸冷着臉站在門口,高大俊美有如神祇,森寒的目光掃過衆人:“你們能不能安靜點?”

    衆人瞬間噤若寒蟬,墨司宸這才重新關上門,回到牀邊等候。

    黎夏鍼灸的時候,趙教授就負責在旁邊打下手,實時監測喬老的脈象還有體溫。

    約莫又過了十分鐘,趙教授探了探喬老的額頭,驚喜的道:“出汗了,開始退燒了。”

    他又趕緊給喬老把脈,連連點頭,“紊亂的脈象也平穩了許多,正在緩慢修復之中。”

    趙教授臉上的喜色不似作僞,墨老爺子忍不住多看了黎夏一眼。

    這丫頭,看樣子還有幾分本事。

    等黎夏把喬老身上的金針全部取下,消毒後裝回針包,趙教授立馬遞上熱毛巾給她擦手,儼然是孝敬長輩的殷勤態度。

    “小師姑,喬老的身體應該沒問題了吧?”

    黎夏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

    墨老爺子剛爲老友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,忍不住吹鬍子瞪眼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,耍我們玩呢?”

    黎夏無奈地看他一眼,這老頭兒怎麼就非要跟她過不去呢?

    難道他知道自己總是薅墨司宸的羊毛了?

    她對趙教授道:“去請病人家屬過來,我有話要說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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