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在走廊上面對面站定,黎夏擡頭看着他,精緻的小臉上一片抗拒:“你死心吧,我是不會告訴他的。”
哼,墨老爺子莫名其妙對她有那麼大的敵意,她纔不要去討好他呢。
墨司宸無奈舉雙手投降,“我保證不告訴他。但是……”
他忽然將她抱進懷裏,在她小巧白嫩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,低啞的語氣帶着幾分惡作劇的意味。
“夏夏,你不告訴他,還不能告訴我嗎?”
墨司宸心裏其實也很好奇,黎夏到底是用什麼辦法,能說服比牛還倔的喬爺爺的?
黎夏被他突如其來的輕佻動作弄得臉頰發熱,連忙把人推開,正色道:“在別人家裏,要注意形象。”
墨司宸頗有幾分無賴地朝她挑了下眉,和平日那個高冷淡漠的墨七少判若兩人。
他脣邊含笑:“我抱我自己的女朋友,還要什麼形象?”
他又抓着黎夏的手不放,不依不饒,非要讓她說出來。
黎夏被他纏磨得沒辦法,走到二樓欄杆邊上,指着樓下牆上掛的那幾幅字畫,“懂了嗎?”
墨司宸:“……”
他應該懂什麼???
黎夏看着他一頭霧水的呆呆模樣,眼底漫起促狹的笑意,這才勾起脣角,耐着性子給他解釋。
“我來的時候就注意到,樓下正北方掛的是展子虔的真跡,而比他更值錢的李松潤的夜宴圖,卻只能掛在東邊,可見喬老對展子虔格外偏愛。”
“剛纔我告訴他,只要他答應去醫院做檢查,接受全面的治療方案,我就把展子虔的《踏雪圖》給他找來,讓他盡情欣賞一個月。”
墨司宸好歹也是曾經立志考京大歷史系的,對展子虔這種國畫名家的生平如數家珍,聞言不由皺眉,“不是說四季圖都是野史杜撰的嗎?展子虔目前流傳下來的作品只有《遊春圖》《童子戲水圖》《落葉圖》,而《踏雪圖》只是個傳說,至今未曾現世。”
喬老可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格,如果他真有這麼好騙,喬大伯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一籌莫展了。
黎夏微擡下巴,打了個響指,驕矜的模樣像極了沙丘上機靈的小狐狸。
“我像是會撒謊的人嗎?”
墨司宸毫不猶豫,“李春花?”
“……那是意外,意外。”
黎夏尷尬地清清嗓子,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,“總之你放心吧,在這件事上,我是不會騙喬老的。我說有《踏雪圖》,那就一定能給他弄來。”
墨司宸忽然響起黎夏的另一重身份,暗網大名鼎鼎的文物鑑定師Kummer。
以她的人脈資源,或許真能打聽到一些不爲人知的內幕?
他裝作不知情地點頭:“那好吧,你小心點,需要用錢就跟我說。”
“知道了,你不許告訴你爺爺哦。”
黎夏又再三叮囑,墨司宸好氣又好笑地答應下來。
他重新回到臥室,發現喬老正美滋滋地躺在牀上哼小曲,墨老爺子在旁邊抓心撓肝地打聽。
喬老哼了一聲,得意洋洋道:“當年鬼子都沒從我嘴裏問出過半句情報,你就死心吧。”
墨老爺子一見到墨司宸,趕緊拉着他:“怎麼樣,黎夏是不是告訴你了?她到底跟老喬說了什麼?”
墨司宸一攤手:“她說這是她跟喬老的祕密,連我也不能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