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黎夏迷迷糊糊地靠坐在牀邊,看着墨司宸將二人的衣物疊好放進箱子裏,動作飛快,而且收拾得十分整齊。

    她又打了個哈欠,抹了抹眼角不自覺擠出的淚水,含糊不清地誇了一句:“不愧是軍事學院出來的,收拾得真不錯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走過來,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,“還不是某個小懶豬不肯動手?”

    等他收拾完,黎夏還賴在牀上不想動。

    墨司宸無奈,乾脆一手拎着箱子,另一隻手抱着黎夏,輕輕鬆鬆將她和箱子一起帶下樓。

    喬語珊坐在客廳裏,看着墨司宸對她百依百順的模樣,心像是泡在了黃連裏,苦的沒邊兒了。

    她勉強站起來笑了笑,“那我送你們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你把昨天那幾個客人的入住信息發給我。”

    沒有監控也不要緊,反正左不過就是耳釘男和他那幾個朋友,只要拿到了身份信息,不愁抓不住人。

    喬語珊下意識地還想阻攔,“司宸,這是違反規定的……”

    墨司宸的視線冷冷掃過來,語氣多了幾分森寒:“語珊姐,昨晚夏夏差點被人算計,你現在跟我講規定?”

    他就是太按照規定辦事了,否則耳釘男壓根就沒有去醫院的機會。

    喬語珊這次是真真切切被他身上的怒意震懾了,連忙答應下來。

    “好,你別生氣,我馬上就去前臺給你找。”

    凌霄已經開了車過來,就停在度假村外面。

    先把司文漪送回宿舍,黎夏叮囑她這幾天不要劇烈活動,好好養腿。

    司文漪眨巴着眼睛看着二人:“你們就不打算收留一個腿殘的小可憐嗎?”

    “電燈泡還沒當夠?”墨司宸無情地關上車門。

    凌霄把二人送到小區樓下,然後就拿着那幾個客人的入住信息去調查了。

    甭管他們是什麼來頭,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上,還沒有墨家動不了的人。

    黎夏和墨司宸上了樓,發現門口擺着一個長條形狀的快遞盒。

    墨司宸拿起來掂了掂,疑道:“你買東西了?”

    黎夏看着這個形狀,大概心裏就有數了,點了點頭,“算是我買的。”

    二人進了門,黎夏拆開外面的紙盒,拿出一個畫軸。

    墨司宸走過來,看她緩緩拉開,瞳孔驀地一縮。

    “展子虔的《踏雪圖》?”

    他眼底的驚訝之色還未散去,就聽黎夏慢吞吞補了一句:“放心,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鬆了口氣,緊接着又覺得不對:“你想拿贗品糊弄喬爺爺?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,難道我爲了治病,還要搭上一幅展子虔的真跡?”

    黎夏白他一眼,隨意地將畫軸丟到他手裏,“放心吧,雖然畫是假的,但絕對是照着真跡一比一臨摹,足夠讓喬老品鑑了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很想問她是從哪兒弄來《踏雪圖》真跡的,想了想又將好奇心忍了回去。

    黎夏不想說,自然有她的理由,他沒必要問個不停,反而會破壞二人來之不易的和諧關係。

    盒子裏除了畫軸,還有一張發票,墨司宸拿起來一看,“你買這幅畫花了十萬?”

    “十萬?”黎夏下意識地皺眉,她明明跟妙手書生砍到了九萬啊。

    轉念一想,她迅速反應過來,敢情他這是幫她賺回扣呢?

    黎夏哭笑不得地搖搖頭,拿過發票收好。

    “成,一會兒就找喬家報銷去。”

    下午,二人帶着畫和發票來到喬家。

    喬老這幾天簡直就是度日如年,滿腦子都是心心念唸的《踏雪圖》。

    聽說黎夏過來,激動得連輪椅都不坐了,拄着柺棍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我的畫呢?”

    黎夏拿着畫軸往後一閃,又問喬老:“咱們說好了去醫院檢查,您沒反悔吧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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