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，青鸞臉色一白，哇地吐出一口血來。
“媽！”
蔣齊光大步衝進臥室，就見戚晚雲已經醒來，正不住地咳嗽着。
他連忙看向黎夏：“我媽沒事了？剛纔那是什麼聲音？”
“那是‘天破’，證明青鸞的拘魂術已經破了。”
黎夏隨口解釋了一句，讓蔣齊光留在房間照看戚晚雲，自己則又回到了客廳裏。
青鸞突然吐血，把蔣父嚇壞了，一個勁兒地問她有沒有事。
青鸞看他的眼神依舊冷漠而充滿恨意，嘶聲道：“你少在這裏假惺惺！當初拋棄我和我媽，你就該想到會有今天！”
“青鸞，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們母女，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答應，求你收手吧。”
蔣父在她面前好聲好氣地懇求，語氣和表情都再真誠不過。
青鸞冷冷地看着他：“什麼條件你都肯答應？”
蔣父想也不想地點頭。
“那好，我要你在家裏供奉我媽的牌位，每天早晚三炷香，而且牌位上要寫明，她纔是你的原配！”
蔣父遲疑了一瞬，就聽身後傳來戚晚雲虛弱的聲音，“老蔣，答應她吧。”
“晚雲！”
蔣父趕緊上前，和蔣齊光一左一右地扶住戚晚雲的肩膀，攙着她慢慢走出來。
戚晚雲臉色蒼白，神情憔悴，卻努力朝青鸞綻出一個微笑，“當初是我太任性，一意孤行，拆散了老蔣和你媽媽，你恨我，我無話可說，但是人這一輩子還長，你真的要讓自己一直活在仇恨裏嗎？如果你媽媽在天有靈，她最想要的一定不是你替她復仇，而是希望你能快樂。”
青鸞眼神似有一絲動容，卻還是倔強地轉過頭去，“不要以爲說幾句好話，我就會放過你。本來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，都是被你害的！”
青鸞情緒爆發，聲嘶力竭地朝蔣父大喊：“你所謂的前途就那麼重要嗎？當初爲什麼要丟下我們！我寧願媽媽從來沒有遇見過你，也好過她苦了自己一輩子！”
黎夏一直站在不遠處伺機待命，忽然察覺到青鸞周身的氣息變得紊亂而狂躁，空氣中彷彿掀起了無數細小的顆粒，隨時都會醞釀出一場大風暴。
她神色微變，忽然開口：“你口口聲聲說是蔣夫人害了你們，可她除了讓你爸媽分開以外，這麼多年有做過任何爲難你們母女的事情嗎？你這一身本領如果用在正途，又何至於到窮困潦倒的地步？”
黎夏聲音不高，卻字字落地有聲，彷彿迎面給了青鸞一記重擊。
她狂躁的眼神迷茫了一瞬，“你說什麼？”
黎夏故意刺激她：“你心裏清楚得很，是你爸爸拋棄了你們母女，可你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，就只能把一切錯誤都歸結到蔣夫人身上，好像只有她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反派，才能證明你媽媽沒有愛錯人。”
蔣父面色微變，像是被人扯下了最後一層遮羞布，囁喏着說不上話來。
蔣齊光聽到這裏也呆住了，黎夏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？她怎麼敢這樣說話？
黎夏不管其他人的想法，繼續火上澆油：“蔣夫人都已經答應在家供奉你媽媽的靈位了，你還想讓她怎麼樣？有本事你就去找真正的罪魁禍首，拿她出氣算什麼本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