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她就被司文漪的電話吵醒,“小夏,你現在在我表哥的房子那邊嗎?”
“對,怎麼了?”
司文漪聲音壓得很低,偷偷摸摸像做賊,“我就在你樓下,你快來接我。”
黎夏一頭霧水地下了樓,就看到司文漪穿着一身運動服,神采奕奕地站在那兒,手上還拎着好幾種附近買來的早點。
她腦子還有些轉不過彎來,“你大早上不睡覺,特意過來給我送早點?”
司文漪不會是闖禍了吧,不然幹嘛突然這麼“關心”她?
“當然不是,我是來找藍師兄的,順便拉你當擋箭牌。”
司文漪一開口就無情地戳破黎夏的幻想,然後趕緊拉着她的胳膊撒嬌:“你看你和我表哥整天甜甜蜜蜜的,你就忍心看着我孤獨終老嗎?”
“可是……”黎夏欲言又止,表情複雜。
她昨晚剛跟墨司宸推論出藍謹時的身份有問題,如今司文漪還要上趕着倒追人家,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?
“沒有可是。”司文漪壓根不聽她的,大義凜然地一揮手,“除非藍謹時跟別的女人在一起,否則我是不會放棄的。”
她拉着黎夏上了樓,然後去敲藍謹時的家門。
藍謹時看到二人還有些驚訝,司文漪已經笑眯眯地拎起手裏的早點袋子,“我出來鍛鍊,順便叫你們一起喫早餐。師兄不歡迎我們嗎?”
藍謹時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明顯還沒睡醒的黎夏,忽而一笑,拉開門,“當然歡迎,進來吧。”
司文漪終於有機會來藍謹時這裏,進門之後就以雷達掃射一般的目光巡視了一圈,沒有發現任何女孩子生活過的痕跡,稍稍鬆了口氣。
只要藍謹時還單身,那她就有機會!
黎夏借用藍謹時家的衛生間洗了把臉,聽着外面司文漪嘰嘰喳喳和他說話的聲音,悄悄掩上門,在裏面仔細檢查了一遍,結果一切如常,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物品。
黎夏拍了拍臉,感覺自己清醒了不少,這纔出來一起喫早餐。
藍謹時關心地看着她的臉色,“昨晚沒睡好?”
“有一點。”黎夏隨口應了一句,又順勢提起,“對了師兄,我怎麼覺得昨天從你家拿的蠟燭,和你上次送我的不太一樣?感覺助眠效果沒有那麼好了。”
“是嗎?”藍謹時眉梢微挑了一下,認真思索,“會不會是品控問題,比如這一批蠟燭用的原材料受氣候影響,可能會稍有變化?畢竟是天然手工製品,很難保證每一批次都完全相同。”
黎夏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藍謹時的臉,發現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自然,完全看不出一點異常。
“師兄,你今天還有什麼安排嗎?”
司文漪躍躍欲試,“聽說最近有莫奈的畫展,你想去嗎?”
藍謹時遲疑了一下,面露爲難:“我今天打算回學校找導師聊聊論文,可能沒時間去看展。”
司文漪馬上改口:“這樣啊,反正畫展還有半個月才結束,那我一會兒也跟你一起回學校好了。”
說完還不忘拉上黎夏:“是不是啊小夏?”
“啊?應該是吧……”黎夏還沒反應過來,稀裏糊塗就點了頭。
於是三個人一起回到學校,走在路上卻突然被一個精神看起來不太對勁的男人攔了下來。
他看起來年紀不小了,鬍子拉碴還有點禿頂,臉上厚厚的黑眼圈,一看就是剛熬了個通宵。
“藍謹時,是你跟導師說,我的開題報告不合格?”
男人喘着粗氣,手裏緊緊攥着一打論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