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謹真一驚，連忙問，“那他知不知道文漪出事了？”
葉君一嘆了口氣，點點頭。
“這次爆炸在市中心，鬧得太大了，再說根本也瞞不住。”
藍謹真拜託護士幫忙照看一下黎夏這邊，跟着葉君一匆匆往外走去。
剛到一樓大廳，就見到葉子寧風塵僕僕地衝進來，一把抓住葉君一的手臂，“文漪呢？她怎麼樣了？”
葉君一和藍謹真還沒來得及回答，目光就先聚焦在他打着厚厚石膏的左腿，還有手裏拿的柺杖上。
藍謹真焦急地扶住他另一邊手臂，眼圈更紅了，“你這腿又是怎麼回事？”
葉子寧下巴上還冒着胡茬，整個人都跟之前那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判若兩人，身上多了幾分凌厲的氣勢，眼神越發銳利。
“我沒事，就是骨裂而已。”葉子寧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，又忍不住咬了咬牙，“他們說讓我把自己弄得慘一點，再來見文漪，她一定會心疼我……”
結果人還沒見到，她就已經躺在了手術室裏，生死不知。
話雖然這麼說，但葉君一還是扶了弟弟一把，不許他受傷的那條腿再用力。
三人回到手術室外，葉子寧沉默地坐在長椅上，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孤冷決然的氣勢。
葉君一時不時就要看他一眼，終於忍不住低聲詢問。
“你到底去執行什麼任務了？”
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？
葉子寧抿了下乾裂的嘴脣，沉聲道：“我們去了金三角，過幾天你應該就能在內部通告上看到了。”
葉君一秒懂，不再追問，拍了拍弟弟的肩膀，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直到日暮西垂，走廊上被晚霞塗抹成大片的金紅色，手術室上方的燈終於熄滅了。
大門推開的那一瞬，葉子寧最先反應過來，連柺杖都不要了，大步衝上前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被推出來的女孩。
司文漪頭頂右側的大半頭髮都被剃光了，包着厚厚的紗布，臉色蒼白，雙目緊閉，呼吸微弱。
“文漪……”
葉子寧死死抓着病牀邊上的扶手，聲音都在發顫。
醫生隨後走出來，“哪位是病人家屬？”
葉君一和藍謹真連忙上前聽醫囑。
“手術很成功，我們已經盡力清除了病人顱內的大部分血塊，但還有一些殘餘，由於位置敏感，只能等待藥物作用自行溶解。”
“真的太感謝您了。”藍謹真激動地給醫生鞠了個躬，又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希冀問，“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？”
醫生眼底卻閃過一抹爲難，遲疑了幾秒沒開口。
幾人的心齊齊一沉，藍謹真立馬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結果，雙腿都在發軟，不受控制地倒在葉君一身上。
葉君一還算鎮定，“醫生，您有什麼就直說吧，我們撐得住。”
“這個……我也不能給你們承諾。”醫生斟酌着，“病人顱內殘留的淤血位置十分敏感，恰巧卡在前額顳葉和腦垂體之間，在沒有完全吸收之前，可能都無法醒來。”
葉子寧目送着司文漪被送進ICU，這才沉着臉大步走來，高大結實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。
“那她醒過來的希望還有多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