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鮫人帶回來的鮫珠飛快消耗，很快就要供應不上了。
黎夏只好又去找鮫人談判，想讓它拿出更多的鮫珠來。
“那已經是我們族裏最後的庫存了，你再讓我拿，我也拿不出來了。”
鮫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，反正黎夏答應它會放人，它也不怕她會反悔。
它一向對人類退避三尺，十分厭惡，卻不知爲何對黎夏有種莫名的信任。
黎夏無語，想了想，問它：“你能不能現在哭一場？”
鮫人怒目圓瞪，一副受了侮辱的模樣，“我堂堂鮫人一族的首領，怎麼能輕易掉淚！我活了這麼多年就沒哭過，一次都沒有！”
鮫人一族天性暴躁尚武，落淚會被視作是軟弱的表現，所以才越發顯得鮫珠稀有珍貴。
黎夏有些發愁，鮫人不肯哭就沒有鮫珠，可是總不能把它們暴打一頓，打到流淚吧？
司文漪得知此事後，主動請纓，“包在我身上！”
黎夏和墨司宸都很好奇，司文漪哪來的信心？
可是司文漪鐵了心要保密，不管他們怎麼旁敲側擊，她就是神神祕祕不肯說。
“哎呀你們別問了，反正只要我這個辦法奏效，我保證藥師前輩裏不會再缺鮫珠了。”
司文漪信心滿滿，拉着葉子寧當苦力，把那些鮫人都集中在一個大房間裏。
其中就包括鮫人族的頭領，因爲它是這羣鮫人裏唯一一個能跟人類對話的，還需要它來當翻譯。
頭領見司文漪這樣大陣仗，警惕地看着她，“你又在搞什麼鬼？”
頭領得意地哼了一聲，“當然，我們鮫人一族天生就能感悟萬物，有自己的語言體系，它們只是不屑於學習人類的語言罷了，纔不是聽不懂呢。”
司文漪斜他一眼，“這麼瞧不起我們，那你爲什麼要學？”
頭領的臉突然可疑地紅了一下，朝她吼了一嗓子，“……我樂意，你管得着嗎？”
它之所以學習人類語言，還不是因爲很多年前偶遇的那個漁家女，她每天都在海邊唱歌，歌聲比天籟還要動聽……
頭領搖了搖頭，打斷了昔日美好的幻想，看着司文漪和葉子寧在那裏鼓搗着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，忍不住問；“你們到底想做什麼？“
司文漪擡起頭，朝它眨了下眼睛，笑得慧黠。
“沒什麼，就是帶你們欣賞一下我們人類的文藝世界……”
兩天後，司文漪來到藥師的房間，打開手裏拎的布袋子，往下一倒。
“嘩啦啦……”
數不清的鮫珠滾落出來，幾乎要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藥師震驚了，“文漪丫頭，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鮫珠？”
司文漪得意地一擺手，“沒什麼，就帶着它們看了兩天電視劇。”
“什麼電視劇？”
“當然是那種虐身虐心虐得肝顫的苦情劇啦。”司文漪摸着下巴回憶，“什麼《暖春》《東宮》《步步驚心》《忠犬八公》……別說，這些鮫人雖然不會說話，但感情還挺豐富，哭得都要背過氣去了。”
藥師無語，憋了半天朝司文漪豎起一個大拇指，“真有你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