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那個藍色印記就消失不見，額頭又恢復光潔如初。
司文漪在旁邊看了全程，好奇地問道：“這印記抹掉了以後，還會再出現嗎？不然爲什麼說是暫時的？”
頭領點頭，“沒錯，除非她情緒波動過大，或者被人算計，下了什麼藥的時候，印記就會重新顯現出來，並且還會發熱。”
司文漪瞪大眼睛，“哇，那這個印記還有試毒示警的作用，好像也不錯？”
墨司宸白她一眼，語氣涼涼，“你不覺得這個作用很雞肋嗎？”
憑黎夏的身手，如果她自己連中了算計都分辨不出來，那光靠這個印記也無濟於事。
頭領不服氣地瞪了墨司宸一眼，沒敢吭聲。
它清清嗓子，一本正經道：“只要有這個印記，我們鮫人族就能感應到你的方位，如果你不小心失蹤了，說不定還要靠我們來找人呢。”
“呸呸呸，說什麼晦氣話。”
司文漪朝它揮了揮拳頭，“我看你是又想找虐了是不是？”
頭領又慫了，這些人類到底是怎麼拍出那麼纏，綿悱惻生離死別的故事的，這幾天它的眼睛都要哭腫了……
墨司宸忽然開口，“這個印記抹除以後，你還能催動詛咒，讓夏夏暈倒嗎？”
頭領眼珠一轉，本想撒謊，可對上墨司宸那彷彿洞察一切的目光，老老實實低下頭，“……可以。”
司文漪和葉子寧對視一眼，神色微變。
如果不能斬斷鮫人和黎夏的聯繫，豈不是相當於交了一個把柄在它們手上？
墨司宸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擔心的神情，只是語氣越發淡漠肅殺。
“你最好忘了這件事。如果被我發現，你在背地裏想搞什麼小動作，就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，我也會追過去，滅了你們全族。”
“催動一次詛咒也要耗費我大量的精神力，我纔沒那麼閒呢。”
司文漪湊過來，笑眯眯地拍着頭領的肩膀，“你能這樣想就最好啦，只要你們乖乖聽話，不再來打擾鎮上的人類，我表哥是不會跟你們計較的。”
三天後，墨司宸安排了船，將鮫人頭領和它的族人們送回深海。
那些族人在岸上生活了幾天，又在司文漪的“薰陶”下，看了很多人類世界的電視劇，對這裏還有些依依不捨。
尤其是墨司宸英俊高大的外表，就跟電視裏那些完美的男主角一樣。
有兩個雌性鮫人看他的眼神都在放光，還主動塞給他兩顆鮫珠。
頭領看到這一幕，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。
“這可是我們鮫人族的定情方式，它們看上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墨司宸面無表情地把鮫珠揣進兜裏，瞪了頭領一眼，“是你自己下去，還是我踹你下去？”
頭領忿忿地哼了一聲，仰天長嘯，召集族人，縱身一躍，跳入水中。
墨司宸目送着它們遊向大海更深處，直到徹底消失不見，這才返航。
結果一回到岸邊，就被尹神婆帶着一羣人堵住了。
尹神婆萎靡了幾天後，又重新抖擻精神，指着墨司宸指責。
“那些鮫人害了那麼多鄉親，難道你就這樣把它們放走了？”
墨司宸站在船頭，居高臨下地望過來，眸光清冷而森然。
“你之前還口口聲聲喊着海神大人，要當它們的走狗，這麼快就倒戈相向了？”
尹神婆被他懟得滿臉通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