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幹什麼的?”
黎夏雙手插兜,神色十分鎮定,甚至還帶了幾分不耐煩,“查房啊。”
保鏢面露狐疑,“剛纔不是有人來查過了?”
“這個病人的情況很特殊,隨時都會醒來,也隨時都可能心跳停止,我們是本着對病人負責的態度,所以纔要經常過來看看,否則出了什麼問題,誰還承擔責任,你們嗎?”
黎夏理直氣壯地數落了二人一通,保鏢面面相覷,趕緊換了個態度,恭恭敬敬地請黎夏進去檢查。
她來到童紹的病牀前,先大致檢查了一下他身上各處的傷口。
他身上傷得並不重,都是一些輕微的擦傷和挫傷,在牀上躺個十天八天就沒事了。
真正的致命傷在頭部,童紹頭上包着厚厚的紗布,臉色慘白,心電監護儀上的數據也都十分微弱,好像隨時都會撒手人寰。
黎夏轉了個身,背對保鏢,悄悄搭上童紹的手腕,察覺到他的脈象後,眉頭不由一跳。
她又趕緊來到牀尾,檢查童紹的病歷卡還有用藥記錄,發現他在搶救過程中,還使用了大量的解毒藥劑。
所以童紹不光被人暴打了一頓,還中了毒?
對方這是存心要把他弄死啊。
這下子,黎夏倒是徹底放下了對喬敬羽的懷疑。
以喬敬羽的性格,黎夏更相信童紹身上的那些傷是他弄出來的,哪怕在極度憤怒之下,喬敬羽也沒有失去理智,力道和方位控制得很精確,不愧他公大新人王的稱號。
黎夏飛快思索着,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,然後離開了病房。
門口那兩個保鏢見她要走,連忙問:“大夫,病人情況怎麼樣了?”
黎夏頭也不回地擺擺手,“目前還算穩定,繼續觀察吧。”
兩個保鏢傻眼了,這算是哪門子的查房啊?
第二天,洛雲通知黎夏,說已經打通了警局的關係,可以去探視喬敬羽了。
“他是因爲我才被抓起來的,我要去見他,我可以給他作證。”
黎夏帶着陳佳爾和胡施怡一起去了警局,在拘留室看到了鼻青臉腫的喬敬羽。
陳佳爾情不自禁地衝上去,卻又在喬敬羽面前硬生生停下腳步,着急地問:“你受傷了?是誰幹的?”
喬敬羽勉強扯了扯脣角,朝幾人笑了下,“估計是童家找的人,昨天塞進來兩個混混,二話不說就朝我揮拳頭。不過他們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,現在都送醫院了。”
時間緊迫,黎夏不能停留太久,只得長話短說,“你第二次去會所找童紹的時候,有沒有打他的頭?”
喬敬羽不假思索地搖頭,“沒有,我下手有分寸的,怎麼可能真把人往死裏打?”
黎夏就更想不明白了,“那你幹嘛大半夜去找人家,就爲了打他一頓出出氣?”
喬敬羽飛快地看了陳佳爾一眼,逞強的道:“童紹又不是什麼好東西,我想打就打了,還要挑日子嗎?”
陳佳爾低着頭,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。
“對不起,都怪我,如果我沒有把你從醫院趕走,你就不會遇上這種事了……”
她從警方那裏已經知道了喬敬羽的行動時間線,他就是在離開醫院後纔去了會所找童紹。
而那時她剛剛拒絕了喬敬羽的告白,還對他說了很冷淡的話。
陳佳爾自責極了,不停地向喬敬羽道歉。
喬敬羽卻忽然上前一步,緊緊將她抱住。
“不要跟我說對不起。有人欺負我喜歡的女孩,我不教訓他一頓,那我還算什麼男人?”
話音剛落,拘留室的門忽然被推開,喬三嬸看到這一幕,氣得渾身發抖。
“喬敬羽,我把你養這麼大,就是爲了讓你去逞勇鬥狠,爭風喫醋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