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司宸看着落地玻璃門上的暗鎖,忽然想到一個問題。
“我不是叫你關好門窗嗎,那司美瀾是怎麼進來的?你故意沒鎖門?”
如果昨晚來的不是司美瀾,而是藍謹時呢?
也不知道他聯想到了什麼,墨司宸的表情忽然變得微妙起來。
黎夏見他又要喫這種八竿子打不着的飛醋,趕緊爲自己解釋。
“我是故意沒鎖門——可我又不是爲了跟藍謹時幽會,我只是想試探一下,沒想到真的有人會來。”
她回憶着司文漪平日裏的模樣,拉着墨司宸的手臂晃了晃,衝他撒嬌似的笑。
“你應該誇我臨危不亂,動作機警,這才能把司美瀾一舉制服啊。”
墨司宸就是日常醋一醋,他哪裏捨得真生她的氣,只不過想讓她多哄哄自己罷了。
他哼了一聲,故作高冷,“僅此一次,下不爲例。”
黎夏低頭心虛認錯,“是是是,以後我都聽你的。”
二人玩笑了幾句,這才順着露臺去了隔壁藍謹時的臥室,開始了地毯式搜查。
藍謹時這次應該並不是有預謀的離開,所以房間裏基本還保持着原樣。
黎夏在牀下的櫃子裏找出了幾本老相冊,還有一些文件和日記本,打開一看,發現都是藍夫人的遺物。
事關重大,她也顧不上什麼隱不隱私了,翻開飛快地瀏覽起來。
黎夏先看了藍夫人的日記本,這些都是她婚後的內容,從最開始新婚的甜蜜,到發現藍啓另有所愛的憤怒,爭吵,到最後的心灰意冷,字裏行間都流露出不甘和哀怨。
他走過去,從後面將她摟進懷裏,“發現什麼了?”
黎夏靠着他的胸口,苦笑了下。
“我發現,藍伯母大概很討厭我媽媽。”
藍夫人在日記裏提到過很多次黎晚黛的名字,畢竟藍家和黎家昔日是世交,經常能在各種宴會和商業活動上碰面。
藍夫人用哀怨的筆觸寫着,今天的宴會上,藍啓偷看了黎晚黛多少次,卻對她的新發型視而不見。
這上面甚至還提到了黎晚黛生下黎夏以後,藍啓經常帶着全家去探望,還給黎夏和藍謹時定了娃娃親的事。
“我絕不會讓小時娶那個女人的孩子,絕不!!!”
藍夫人那天似乎是氣急了,筆觸凌亂,筆劃極深,最後那幾個驚歎號甚至劃破了紙背。
墨司宸一把搶過日記本,丟到一邊,皺着眉頭道:“不過是一個怨婦的自怨自艾罷了,她自己收不住老公的心,幹嘛要怨恨到你和岳母頭上?”
況且當年黎晚黛要是真對藍啓有意,那也就沒有沈廷南什麼事了。
他們倆當年不可能,如今也更不可能。
藍夫人就是嫉妒偏執入了魔,纔會把黎晚黛當做怨恨的對象,在日記裏大肆貶斥。
黎夏把日記本撿回來,突然問他:“你說,藍伯伯看過這些日記嗎?”
墨司宸想了想,“應該沒有吧,這些不都被藍謹時收起來了嗎?”
“對啊,所以藍謹時應該都看過咯?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
黎夏語氣微沉,“他明知道藍夫人討厭我和我媽,那他之前爲什麼還要對我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