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沒多想,可下樓喫早飯,看到餐桌上擺的砂鍋魚片粥,聞着那股淡淡的腥味,她又一次控制不住地乾嘔起來。
墨家的保姆嚇了一跳,“金小姐,你生病了嗎?”
金如心捂着嘴巴擺了擺手,忽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可能,神情驟變。
她飛快出了門,全副武裝去了市區的一家藥店買了驗孕棒,又在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間。
洗手間裏,她看着驗孕棒上淺淺的兩道槓,小臉煞白。
距離她和墨元青那荒唐的一晚已經半個多月了,她當時居然忘了做避,孕措施……
金如心六神無主地在房間裏轉圈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,趕緊給墨元青打電話,結果那邊始終無人接通。
她氣得直咬牙,只好把酒店房號發給他,讓他看到了馬上過來。
幾個小時後,忙完的墨元青姍姍來遲,進門時臉上還帶着漫不經心的壞笑。
“這麼想我,都迫不及待主動開房了?”
金如心坐在牀邊,他走過去就要抱她,卻被她用力推開。
墨元青神色微沉,語氣冷淡了幾分,“別跟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,自己脫衣服。”
金如心簡直要被他氣死,直接將幾個驗孕棒和試紙劈頭蓋臉丟過去,“看看你做的好事!”
墨元青撿起來一看,眼睛微眯,擡頭看她:“我的?”
“你說的是人話嗎?!”
金如心本來情緒就不穩定,聽了他的話更是暴跳如雷,化身噴,火龍。
“墨元青,信不信我捅到墨爺爺那裏,讓他看看你背地裏都做了什麼好事!”
她已經豁出去了,大不了就魚死網破,她拍拍屁股回法國,一樣能找到家世相當的青年才俊。
“我就是開個玩笑,幹嘛這麼生氣啊。”
“有你這麼開玩笑的嗎,我都要急死了,現在該怎麼辦啊?”
金如心靠在他懷裏,語氣和緩了幾分,抓着他的衣襟問他拿主意。
塞裏克公爵是希望她能嫁給墨司宸,將來成爲墨家女主人的,結果她卻懷上了墨元青的孩子。
雖說墨元青是墨老爺子的老來子,十分偏疼,可他是墨老爺子從外面抱回來的,生母不詳,家族裏很多人對此頗有微詞,也註定了墨元青無法從墨家拿到太多權力。
金如心接受不了這個落差,她看向墨元青,“我得趕緊從墨家老宅搬出來,你幫我找個可靠的醫院,趁現在月份還小,得趕緊打掉,說不定還能遮掩過去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她就覺得男人周身的氣息似乎冷冽下來,散發着沉沉的不悅。
墨元青輕啓薄脣:“你要把孩子打掉?”
“不然呢?”金如心瞪大眼睛,“墨元青你瘋了吧,你還想讓我生下來不成?”
墨元青捏起她的下巴,指腹在光滑的肌膚上輕輕摩挲。
他手指的溫度很低,冰冰涼涼的,指腹又帶了幾分粗糲,金如心只覺得自己的皮膚上像是被一條毒蛇爬過一樣,莫名起了一聲雞皮疙瘩。
她的氣勢弱了下去,小聲辯解:“你說過要幫我嫁給墨司宸的,這個孩子不能留……”
墨元青忽地笑了。
“誰說留下這個孩子,你就不能嫁給小七了?”
他捏着金如心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緊,眼神鎖定她的臉,一字一頓:“聽我的,孩子必須留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