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姐姐來了。”

    沈念瑤見到黎夏十分熱情,拉着她在牀邊坐下,又讓保姆端茶切水果過來,儼然是蔣家第二個女主人。

    黎夏四下張望,“蔣夫人呢?”

    “伯母約了朋友去西山寺燒香,聽說那邊求子很靈。她也是爲了我的身體着想,希望我能早日恢復。”

    沈念瑤俏臉微紅,又帶了幾分隱祕的得意。

    就算墨司宸向黎夏求婚了又如何,聽說墨老爺子至今都不肯承認這個孫媳,墨司宸的母親更是中意法國公爵之後的金如心。

    不像她,替蔣齊光擋了一刀,傷了身子,蔣家上下都拿她當菩薩一樣供起來,有求必應,只等着明年順順當當嫁進門了。

    現在沈念瑤最大的煩惱,就是如何能治好自己的身體,否則她要是一直不能生育,那這個蔣家少奶奶的位置,她也坐不穩。

    她一臉期盼地看着黎夏給自己把脈,“姐姐,我的身體怎麼樣了?”

    “調理身體不是一日之功,你別心急。我給你開的方子,你都喝了嗎?”

    黎夏察覺她的脈象有異,和自己預估的進度有出入,故而有此一問。

    沈念瑤目光閃爍,心虛地不敢看她的眼睛,小聲道:“家裏給我送來的補品太多了,我每天要喝好幾種,可能……可能漏了幾次?”

    其實不是她不小心漏了,是周雪菲和沈廷南擔心黎夏不肯用心治療,他們寧肯相信那些全國各地的老中醫,也不想讓沈念瑤用黎夏開的藥。

    黎夏一看她的臉色就猜到了七八分,抿了下脣,周身的溫度冷了幾分,站起身來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們信不過我,那我也不用再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,我不是這個意思!”

    沈念瑤又心虛又羞愧,好說歹說把黎夏拉回來坐下,懇切地跟她商量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一向爲人坦蕩,你若是真想算計我,只會大大方方出手,纔不會在我的藥裏做些小手段,是不是?”

    黎夏輕嗤一聲,斜了她一眼:“你這是在激將我?”

    沈念瑤厚着臉皮承認了,“沒錯,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。只是爸媽那邊……他們都上了年紀,難免對你有些誤解,你也別跟他們一般見識,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行不行?”

    黎夏沒說話,心道沈念瑤的面子能有多大,難道還能一次又一次地用嗎?

    這次若不是沈念瑤被她連累,遭了無妄之災,黎夏才懶得操心她能不能生呢。

    “我給你開的是固本培元的方子,只有先把底子調理好,才能進一步修復。可是你擅自停了我的藥,又吃了別家亂七八糟的配方,如今身體裏一塌糊塗,就像是好幾家施工隊同時開工,各有各的圖紙,打出來的地基也成了四不像。”

    黎夏輕嘆了口氣,重新寫下一份藥方,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“我勸你想清楚,要拜神就拜一家,別指望滿天神佛都能齊心協力爲你一個人。”

    她言盡於此,至於沈念瑤能不能聽得進去,那就不是她的責任了。

    沈念瑤怔怔地看着黎夏毫不留戀離去的背影,又拿起她的方子,左右爲難。

    她到底該聽誰的?

    “瑤瑤,你站在那兒發什麼呆呢?快回牀上躺着去。”

    周雪菲來了,連忙把沈念瑤拉回房間,又問她:“黎夏今天來過了?她怎麼說?”

    “你還說呢,她因爲我擅自停了藥,發了好大的脾氣,說以後都不管我了。”

    沈念瑤煩躁地拍了兩下枕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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