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如心是被他下蠱了嗎?居然這樣都不肯供出墨元青就是孩子的父親?
她在心裏默默將墨元青的危險等級又提高了一檔。
這個男人,有點東西。
墨老爺子此時也是非常下不來臺,他逼了墨司宸那麼多天,爺孫倆十八般鬥法,最後竟然都成了一場空。
也幸虧墨司宸“寧死不從”,不然現在墨家少夫人的位置,豈不就真落到金如心頭上了?
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成爲墨家血脈,簡直就是奇恥大辱!
墨老爺子越想越窩火,血壓蹭蹭往上竄,身子都不受控制地踉蹌了幾下。
黎夏見到這一幕,條件反射地衝上前,一把扶住墨老爺子另一邊胳膊,一邊掏出針包,飛快給他鍼灸降壓。
墨老爺子還沒回過神來,半邊身子就被扎滿了一排銀針。
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,還在一臉平靜地對他宣佈醫囑。
“您這個年紀,一定要平心靜氣,切勿動怒,否則很容易中風的。”
“您要是真的中風,躺在牀上口不能言,墨司宸明天就能把我娶進門了。”
墨老爺子:“……”
扶他起來,他還能戰!
黎夏到底沒忍住,故意氣了墨老爺子一下。
最後還是管家帶着傭人趕來,將墨老爺子扶進了臥室,又去請家庭醫生過來檢查。
墨老爺子一邊走,一邊還在口齒不清地啊啊喊着,另一隻手拼命往後夠,不知道在指着誰。
管家是他多年心腹,瞬間領會,“家主,您是想處置金小姐?”
“走,讓她……走!”
墨老爺子含糊不清地擠出幾個字來。
管家折回客廳,在墨元青和墨司宸之間猶豫了一瞬,最終看向墨司宸:“七少,家主吩咐,讓金小姐離開墨家。”
墨司宸神色沉凝,整個人緊繃着,隱約散發着怒氣。
如果墨老爺子因爲今天的事被氣出個好歹,他一定要讓金如心整個家族都得到教訓。
黎夏輕撫着他硬邦邦的後背,低聲勸道:“別怕,他只是一時急火攻心,我已經用鍼灸封住了上涌的血氣,不會有事的。”
在她的勸慰下,男人的身體這才漸漸放鬆下來。
墨司宸毫無溫度的視線掃過金如心,一指門口:“你自己走,還是我趕你出去?”
金如心在地上坐了半天,壓得腿都麻了。她想起身,可試了好幾次都站不起來。
她又驚又慌,本想着墨元青能拉她一把,可那個男人卻頭也不回地追去了臥室,看都沒看她一眼。
最終,金如心只能咬着牙自己慢慢站起來,像喪家之犬一般,灰溜溜離開了墨家。
客廳裏又恢復了沉寂。
看着她狼狽的背影漸漸遠去,黎夏頗爲感慨地搖了搖頭。
“這樣無情無義的男人,她到底圖什麼呢?”
墨司宸卻是眸光沉沉,“所以他比我們想象的更有心機。”
從前他一直拿墨元青當小叔叔,當兄弟,當知己,可是今後,他們只會是敵人。
家庭醫生很快趕來,卻對墨老爺子身上的金針束手無策,不知該如何下手。
這時黎夏走進來,不緊不慢地將金針一一拔下。
醫生這纔給墨老爺子做了檢查,然後驚奇地發現,竟然沒有大礙。
他以爲黎夏也是墨家請來的醫生,對她讚不絕口。
“小姑娘,你這手鍼灸的本事是跟誰學的?老先生的身體有你照料,我看我都可以回去了。”
黎夏看了墨老爺子一眼,微微一笑:“不行,病人很是抵抗我的治療,還是你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