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晚黛給二人開了門,有些意外。
“你們不是回墨家參加宴會嗎,這麼早就散場了?”
“宴會上出了點意外。”
黎夏定定看着她的臉,不錯過黎晚黛任何一絲神情的變化。
“沈廷南突然出現,說我不是他的女兒。”
黎晚黛臉色瞬間一白,下意識地扶住門框。
她手上極爲用力,凸,起的骨節分外清晰。
黎夏忽然伸手扶住她,少女纖細的手臂彷彿充滿力量。
“媽,你從來都沒有告訴我,我的親生父親是誰?”
黎晚黛半靠在黎夏懷裏,眼眶微紅,看起來有種美人楚楚可憐的韻致。
她咬着嘴脣,半晌低低開口:“小夏,不是我不想告訴你,實在是,實在是因爲……”
黎晚黛忽然低低呻,吟,捂着頭,臉上的表情極爲痛苦的模樣。
“不知道,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,我不知道……”
黎夏和墨司宸對視一眼,趕緊先扶着黎晚黛回房間,將她平放到牀上。
黎晚黛還在胡亂囈語,最後黎夏不得不用金針使她入睡。
二人悄悄退出房間,回到正廳,一邊喝茶一邊等藥師回來。
他這麼多年一直和她們母女待在一起,興許會知道些什麼。
喝了兩壺茶,終於等到藥師遛彎回來了。
黎夏三言兩語說了今天宴會上的事。
果然,藥師臉色一變,顯得極爲氣惱。
“我就知道姓沈的不是什麼好東西,他果然還是說出來了。”
黎夏微微蹙眉,“師公,您知道我的身世?”
藥師卻搖搖頭。
“不知道,我認識你媽媽的時候,就已經有你了。我也問過她,你是誰的孩子,可她每次回憶都會頭痛欲裂,什麼都想不起來。”
黎夏眉頭皺得更深,“連您都無法解開的催眠嗎?”
藥師還是搖頭。
“我試過,但是風險太大,很可能會對她的記憶造成不可逆的損傷,得不償失。”
黎夏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她和黎晚黛在雲省生活了十幾年,也沒見她生父那邊有任何消息,或是派人找過她們。
既然如此,她又何必去找一個根本不在乎她的人?
黎夏拜託藥師照顧昏迷過去的黎晚黛,她和墨司宸起身離開。
這回墨司宸把車開得很慢,也沒有什麼目的地,彷彿只是漫無目的帶着黎夏散心。
黎夏坐在副駕駛上,他時不時用餘光打量着她的神色。
少女斜倚在車窗前,眼底飛快滑過路邊的風景,卻猶如浮光掠影,蜻蜓點水一般,萬事萬物都不過眼。
不論是沈廷南,還是黎晚黛,都說不出來她的身世。
她嘴上說着不在乎,其實心裏也沒那麼容易放下吧?
墨司宸忽然打定主意,車子加速,朝前方開去。
等黎夏回過神來,看到對面大樓前掛的牌子,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你帶我來這裏幹嘛?”
墨司宸一本正經,“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,但爲了我們的將來,首先要排除一個選項。”
他拉着黎夏進了鑑定中心,直截了當對工作人員開口。
“我們要做鑑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