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語珊渾身發燙,她將手伸進去探了探,卻還是被冰冷的水溫刺一下。
她又難受又委屈,從小到大,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?
喬語珊咬着牙,連着身上的衣服一起,撲通一聲,將自己埋進冰冷的浴缸裏。
姚政始終垂着眼,轉身帶上門,又隔着磨砂玻璃承諾。
“我就守在這裏,有事您叫我。”
喬語珊泡在冷水裏瑟瑟發抖,一擡頭就能看到門外隱隱約約映出的挺拔身影。
她鬆了口氣。
姚政是家裏的親信,只要他不說,今天的事就傳不出去。
可是她在水裏泡得臉色都發青了,體內那股躁動的火苗卻始終壓不下去。
外冷內熱,反而像是火上澆油。
到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住了,嘩啦一聲從水裏站起來,邁出浴缸剛走了兩步,就腳底打滑,趔趄了一下。
喬語珊驚呼出聲,姚政反應迅速,一把拉開門衝進來。
她驚魂未定地撲進他懷裏,身上的冷一接觸到他的體溫,就怎麼都離不開了。
“大小姐,我還是幫您通知家裏……”
姚政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,幾次被喬語珊這樣“投懷送抱”,純粹是靠意志力忍住的。
可是喬語珊再這樣貼着他不撒手,那他的異樣就該被發現了。
這以後還讓他怎麼在喬家做事?
她瞳孔驀地一縮,下意識地想要逃開,可稍一動彈,身上就跟被卡車碾過似的,又酸又疼。
混亂的記憶漸漸回籠,視線適應了黑暗的環境,讓她認出了躺在身邊的男人。
喬語珊心頭掀起滔天怒火,想也不想,用盡全力揮出一巴掌!
她尖叫:“姚政,你敢,你敢這樣對我!”
姚政在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,只是怕喬語珊尷尬,才閉着眼繼續裝睡。
如今她上來就是一巴掌,他只得睜開眼睛,坐起身來,一言不發,似乎任憑她處置的模樣。
喬語珊踉蹌着下了牀,胡亂找了件房間自帶的浴袍穿上。
她沒開燈,現在的情形,開燈了只會更尷尬。
喬語珊連着做了幾個深呼吸,才勉強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了幾分。
她開口,聲音都在發顫。
“你說,現在該怎麼辦?”
姚政沉默了很久,才低低開口:“我願意負責……”
“負責?你憑什麼,你有什麼資格說負責?!”
喬語珊聲音驀地拔高,往日裏溫婉乖巧的面具被撕了個粉碎。
“我是什麼人,你是什麼人,你敢對我負責?”
他姚政不過是喬家一個打雜的,一個司機,一個保鏢,誰給他的自信說出這種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