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，你，你別開玩笑啊。”
司文漪眼睛已經紅了，卻還要努力擠出笑臉來，“那個連環兇手不是已經抓住了嗎，真真姐怎麼會……”
“我沒開玩笑。”
墨司宸面無表情，語氣裏深藏着不易察覺的森寒。
“警方說找到了一具女屍，身形和穿的衣服都很相似，所以叫我們過去確定一下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葉君一突然暴躁地怒吼出聲，猛地踢向門板，整個人如同失控的野獸。
“真真不會有事的，她還要跟我一起回家。”
葉君一轉身衝進樓梯間，連等電梯的工夫都不想浪費，門後傳來的腳步聲迅疾又倉皇。
“小夏，我們也快跟上吧，葉大哥這個狀態很容易出事的。”
司文漪拉着黎夏追出去，不停地按着電梯。
葉子寧和墨司宸跟在後面，最後是被葉君一打了一頓的墨謹時。
幾人很快下了樓，攔下失控的葉君一，把他塞上車。
衆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警局。
當他們看到那具蒙着白布的屍體時，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，遲遲沒有上前。
墨謹時握緊拳頭，往前邁了一步，“我是死者的弟弟……”
“你閉嘴！”
葉君一猛地推開他，怒吼：“誰說這人就是真真了，你存心咒她是不是？”
黎夏和葉子寧一左一右上前拉住他，又勸：“別吵了，還是先看看人吧。”
葉君一顫抖着伸出手，掀開白布一角，皺起眉頭。
他咬着牙，強迫自己迴歸刑警的冷靜鎮定，“面目損毀嚴重，憑什麼說這就是真真？”
就算衣服和身形都對上了，可沒有確切的證據，他是不會承認的。
“不行。”這次是黎夏出言打斷，她搖搖頭，“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弟，母親已經去世多年，光靠親緣鑑定很難確定關係。”
警員也犯了難，“那還有其他直系親屬嗎？”
“有。”
黎夏看向衆人，徵詢他們的意見，“真真姐失蹤好幾天了，這事早晚要告訴藍伯伯的，你們說呢？”
明知道這樣的噩耗太過殘忍，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。
墨謹時突然出聲：“既然這裏不需要我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他擦去脣角殘留的血漬，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司文漪看着他的背影，眉心緊皺成一團，忍不住抱怨：“他怎麼變成這樣了？失蹤的可是他親姐姐啊。”
她餘光瞥見白布下隱約露出的屍體，一想到這人可能是藍謹真，心裏的難過根本無法言說，只能撲進葉子寧懷裏小聲抽泣。
葉子寧一邊要安慰女朋友，一邊要安撫情緒不穩的大哥，只得徒勞地說着：“大家都別急着難過，萬一，萬一只是人有相似呢？”
黎夏緊緊抓着墨司宸的手，二人相顧無言。
是啊，哪怕還有一丁點的希望，都不能放棄。
黎夏找了個僻靜的地方，給藍啓打電話。
她沒說藍謹真可能失蹤遇害，只說她出了車禍，現在在住院。
藍啓聽了十分焦急，立馬買最近的一班飛機趕了過來。
墨司宸安排人去接機，又在路上悄悄拿到了藍啓的毛髮樣本。
等鑑定結果一出來，所有人都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