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藍啓甦醒,再由他來安排,如何操持女兒的後事。
從警局出來,黎夏接了個電話,是黎晚黛打來的。
“小夏,你們找到真真了沒有?”
黎夏握着手機,無聲地嘆了口氣,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。
黎晚黛十分驚訝,藍謹真在她的記憶裏還是那個五六歲扎着羊角辮的小姑娘,沒想到如今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。
她想了想才低聲道:“你藍伯伯現在在哪家醫院?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黎夏掛斷電話,和墨司宸說了一聲,二人又趕去醫院,準備和黎晚黛碰面。
藍啓直到傍晚才醒來,他睜開眼睛,卻發現窗邊的沙發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黎晚黛正在看書,聽到動靜,擡起頭來,朝他一笑,“你醒了?”
“黛黛……”藍啓喃喃出聲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“我是在做夢嗎,還是我已經死了?”
可若是夢,爲什麼周圍的一切都這樣清晰?
黎晚黛起身,來到牀邊坐下,溫言細語地解釋,自己是因爲躲避仇家而假死。
“黛黛,告訴我,你的仇家是誰?我幫你。”
藍啓想也不想就要坐起身子,可是動作幅度一大,腦袋就開始發暈。
黎晚黛趕緊扶了他一下,又調整牀頭的高度,讓他能靠坐在上面。
藍啓看着黎晚黛這樣忙前忙後,心中生出說不出的滿足。
可等他的理智漸漸回籠,又想起自己是因爲什麼暈倒的。
“真真……真真呢?”
藍啓焦急地喊着,“真真在哪裏,我要見她……”
“你先別激動,真真那裏,小夏和司宸都安排好了,等你身體好一些,我們就去送真真最後一程。”
眼看着牀頭的心電監控儀開始發出警告,黎晚黛趕緊勸藍啓冷靜。
“老藍,我明白你的心情,但是人死不能復生,真真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樣,你更要振作起來啊。”
就在此時,黎夏和墨司宸從外面進來,兩人表情凝重。
黎晚黛着急地問:“怎麼了,是真真那裏出事了?”
墨司宸搖搖頭,又看了藍啓一眼,欲言又止。
藍啓嘆了口氣道:“你說吧,還有什麼事能比現在更糟糕的?”
“我剛剛接到消息,墨謹時趁着您暈倒這段時間,已經聯繫了藍氏董事會的一些股東,大肆收購他們手中的股份,又放出謠言,動搖人心,趁機吞下了您公司正在參與的不少項目。”
藍啓聽完,面色平靜,卻突地噴出一口血來。
黎夏趕緊上前替他按壓穴位,又按下呼叫鈴,叫醫生過來急救。
幾人站在走廊上,黎晚黛嘆了口氣,忍不住道:“不管怎麼說,老藍也養了他二十多年,他怎麼能這樣做?”
墨謹時,這是要毀了藍家,爲他母親報仇嗎?
墨司宸將黎夏攬在懷中,眉頭緊鎖。
“藍謹真是從他家出來後失蹤的,這一切也太過巧合了,我不信他真的清白無辜。”
害死藍謹真,氣暈藍啓,趁亂收購藍家股份……環環相扣,怎麼看都像是事先算計好的。
黎夏靠在墨司宸懷裏,眼中閃過一抹暗芒。
“如果真是墨謹時害死了真真姐,我一定不會放過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