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阿勒江以爲女兒看不到他身上的傷,就不會被嚇到。

    可黎夏光從脈象上就能知道他受了多少罪。

    邱爾泰簡直就是個變態,明明是他嫉妒兄長德才兼備,用陰謀詭計誣陷他謀反,結果把人囚禁起來不說,還要在他身上施以酷刑取樂。

    她要是不替阿勒江出了這口氣,簡直枉爲人女!

    黎夏雙目泛紅,周身瀰漫的殺氣令人膽寒。

    墨司宸不願見到她這樣,連忙將她緊緊抱住,低聲勸慰:“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他,現在當務之急,是叔叔的身體。”

    黎夏靠在他懷裏,心底那股狂躁的衝動慢慢冷靜下來。

    “你說得對。”她深吸了一口氣,反握住墨司宸的手腕,“我剛纔聽你們在說什麼鑰匙?”

    墨司宸餘光掃了一眼,邱爾泰已經疼暈過去了。

    他只好去找祖婭納爾,向她描述了阿勒江腳上的鎖鏈。

    祖婭納爾一聽就變了臉色,咬着牙道:“他沒說謊。那條鎖鏈是一百五十前在位的國王命人打造的,鑰匙被他親自藏了起來,只留下鎖鏈,用來警告王室裏意圖不軌之人,以下犯上者,將被囚禁終生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見黎夏神情不虞,便安慰她:“大不了就讓叔叔再委屈一陣子,等到這裏情況平定了,我們就出去找工具,肯定能打開的。”

    黎夏抿了下脣,還是那副凝眉沉思的模樣,忽然開口問祖婭納爾:“你說鑰匙是被當時的國王親自藏起來的?他藏在哪兒了?”

    祖婭納爾爲難地搖頭,“這件事書上並沒有記載,恐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國王親自藏起的鑰匙,用來處置叛國者的鎖鏈……”黎夏喃喃自語,“也就是說,只有國王纔有使用這條鎖鏈的權利,那若是他的繼承者想要打開鎖鏈呢?他是否已經留下了,只有國王才能看懂的線索?”

    黎夏靈光一閃,忽地拔腿往外跑去。

    她很快就趕了回來,手裏拿着她來時的揹包。

    墨司宸隱隱約約似乎想到了什麼,他看着黎夏在揹包裏翻找,忽地福至心靈,大喊:“是那把鑰匙!”

    “沒錯,一定是它。”

    黎夏一邊說着,一邊從包裏拿出一把鑰匙來。

    祖婭納爾的視線在二人之間轉來轉去,忍不住道:“你們在打什麼啞謎?”

    黎夏已經拿着鑰匙去給阿勒江開鎖了,墨司宸便解釋道:“這是我和夏夏在外面的神廟遺址找到的。神龕下面有密室,密室裏有石臺,開啓機關的鑰匙,便是那對蓮花玉佩。”

    祖婭納爾這才明白過來。

    怪不得黎夏剛纔唸叨着“只有國王才能打開”,蓮花玉佩一向是歷任國王的信物,用這個當做開啓機關的密匙,簡直再恰當不過了。

    大概當時那位國王也沒有想到,夜彌國會遇到神罰,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家園,避世於此,也就陰差陽錯地失去了那把鑰匙。

    黎夏推門而入時,阿勒江瞬間被驚醒,第一反應是踉蹌着下牀,尋找躲藏的地方。

    邱爾泰經常會在他睡着的時候下來偷襲,久而久之,阿勒江便再也沒有完全熟睡過,哪怕是在睡夢中,他也要隨時保持警惕,否則只會遭受更殘酷的折磨。

    黎夏看到他將躲藏變成了本能反應,內心又是酸楚,連忙出聲:“是我,我來給你開鎖。”

    阿勒江動作一頓,旋即脣邊綻開一抹放鬆的微笑,又關切地問:“沒嚇到你吧?”

    黎夏咬着嘴脣,慶幸她剛纔給阿勒江蒙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這樣他就看不到她通紅的眼眶了。

    她走到他面前,半蹲下來,摸到鏽跡斑斑,被血痂糊住的鎖眼,將鑰匙捅進去,用力一轉。

    咔噠一聲脆響,鎖頭應聲而落,腳上的鐵環打開,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傷口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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