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晚雲臉上餘怒未消,皺着眉頭道:“是你蔣伯伯家裏的親戚,哼,一個個的都以爲小光要不行了,爭先恐後衝上來搶好處呢。”
就算蔣齊光再紈絝,那也是戚晚雲唯一的兒子。
蔣家這些親戚就像討人厭的禿鷲,虎視眈眈地守在一旁,等着人斷氣後大快朵頤。
也難怪一向溫和的戚晚雲會如此憤怒了。
這些話她憋在心裏好幾天了,又不能跟蔣父抱怨,好不容易等來黎夏,拉着她滔滔不絕說個不停。
黎夏一邊給她鍼灸,一邊扮演樹洞角色。
“蔣家子弟大多不成器,只有你蔣伯伯是有本事的,又有我家老爺子早年的提攜,才坐上如今的位置。”
黎夏不能光聽,還要點頭附和:“還是伯母眼光好,一下子就挑中了潛力股。”
戚晚雲抿脣一笑,心情好了不少,又繼續道:“我以爲這些人是來探望小光的,結果我那大姑姐,竟然話裏話外地暗示,讓我們過繼二叔家的孩子,這樣將來也有個養老送終的。”
這下就連黎夏都被蔣家人的無恥給震驚了。
蔣父和戚晚雲還不到五十呢,怎麼就到了需要人送終的地步了?
再說了,沈念瑤肚子裏還懷着蔣齊光的孩子,不管生下來是男是女,總歸是他們夫婦的親孫輩,幹嘛非要過繼呢?
戚晚雲氣得直拍牀,“就連鄉下人家過繼,都知道要抱個年齡小的,這樣才能養熟。那蔣齊軒就比小光小兩歲,一來就要管我叫媽,呵,我可沒有這麼大的兒子。”
蔣家這些親戚,說白了就是看上了蔣父的政,治資本,還有戚晚雲孃家的勢力,這就迫不及待想要跳出來撿便宜了。
等到黎夏離開時,外面的蔣家人似乎已經都走了。
她剛進電梯,就有一個年輕男人跟着跨進來,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。
“你是黎小姐吧?你好,我叫蔣齊軒。”
男人一邊自我介紹,一邊朝她伸出手。
黎夏眉梢微挑,原來他就是搶着給戚晚雲當兒子的那位?
她並沒有伸手的打算,神情冷淡,“你有事嗎?”
蔣齊軒見她冷若冰霜,高不可攀的模樣,越發覺得心猿意馬,清清嗓子道:“聽說你是來給我堂哥看病的,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?”
黎夏信口開河:“蔣大公子好得很,恢復得很快,相信沒多久就能醒過來叫爸媽了。”
蔣齊軒似乎沒聽出她話裏的奚落之意,下意識地脫口而出:“不可能,醫生都說他醒不過來了。”
“是嗎?”黎夏歪着頭看他,“那你也不用這麼開心吧,看你笑得臉上的褶子都要裂開了。”
蔣齊光信以爲真,連忙摸了下臉頰,這才幹笑兩聲,“呵呵,黎小姐真幽默,我好久沒見過像你這麼漂亮又風趣的女孩子了。”
黎夏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,面無表情道:“那你還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。”
叮的一聲,電梯終於到達了一樓,黎夏如蒙大赦,趕緊快步走出去。
蔣齊軒連忙追上,大獻殷勤:“黎小姐,你要回家嗎,不如我送你啊?”
話音剛落,只見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來,攬過黎夏的肩膀。
蔣齊軒一擡頭,就對上墨司宸英俊冷漠的面孔。
男人周身殺意凜然,語聲森寒:“我的未婚妻,還用不着別人來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