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知肚明,她能擁有現在的一切,都是因爲肚子裏的孩子。
沈家已經敗落了,她身後再也沒有強有力的家族,只能如同溺水者掙扎求生,緊緊抓住蔣家這最後一根浮木。
這份虛無的風光就像泡沫,輕輕一戳就破了。
而黎夏呢?她和墨司宸情比金堅,任何人都難以動搖,她又幾次三番救了蔣家人的性命,蔣氏夫婦都對她視若心腹。
沈念瑤不敢說,如果真到了她和黎夏針鋒相對的那天,蔣家人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撐腰。
她不自覺地攥緊拳頭,指甲用力戳着掌心,傳來陣陣刺痛。
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,不屑地輕哼。
“我沒空在這裏和你們打嘴仗,萬一氣壞了我的身子,蔣家饒不了你們。”
說完,她讓店員把買的東西都送到蔣家,然後趾高氣昂地離開了。
司文漪看着沈念瑤的背影,氣得不行,“小人得志,還跟我們耍起威風來了!”
“行了,多大點事兒,你不是還要買畫具嗎,咱們走吧。”
黎夏摸摸她的頭權當順毛,拉着司文漪繼續購物去了。
二人一直逛到下午,拎着大包小包,去甜品店小坐休息。
司文漪坐在窗邊,百無聊賴地往外看,結果好巧不巧,又讓她看見了沈念瑤。
只見她一邊走路一邊左顧右盼,似乎很小心的模樣,然後,進了對面一家高檔養生會所裏。
司文漪咬着甜品叉,老大不樂意地哼了一聲,嘀嘀咕咕:“蔣齊光還在醫院裏昏迷不醒,她一個孕婦,去會所保養給誰看啊?”
司文漪頓時瞪圓了眼睛,趕緊推了黎夏一把,讓她也過來看。
黎夏一臉茫然,“你又看到什麼八卦了?”
司文漪目光炯炯,整個人如同一個大號發光燈泡,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“剛纔!沈念瑤和墨謹時!他們倆一前一後都進了那個會所!”
司文漪抓着黎夏的衣袖,腦洞大開。
“鬼鬼祟祟約在這種地方見面……難不成沈念瑤的孩子是他的?不然怎麼會這麼巧,蔣齊光一出事,她就大着肚子找上門了?”
黎夏扶額,哭笑不得:“你瞎想什麼呢?沈念瑤就是有天大的膽子,也不敢拿這種事騙蔣家啊。”
她早就聽戚晚雲提過,等再過幾個月,沈念瑤肚子裏的孩子穩住了,就給他和蔣齊光做親子鑑定。
沈念瑤敢找上蔣家,想必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沒有問題的。
黎夏託着下巴思考:“說不定是他們倆分別約了人,剛好碰上了呢?”
總不能因爲看到二人都進了一家店,就斷定他們倆是一夥的吧?
“好吧……”
司文漪不甘心地撇嘴,她本來還想在這裏多坐一會兒,最好能抓個現行的。
可是黎夏忽然接到一個電話,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出十分驚訝的神色。
“什麼?好,我馬上過去。”
她掛斷電話,拉起司文漪就往外走。
後者小跑着追上她的腳步,忙不迭問:“出什麼事了?”
黎夏神情有些古怪,遲疑了一下才道:“你相信有人會死而復生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