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夏和墨司宸衝上前,一左一右地扶住黎晚黛,緊張地問:“您現在感覺怎麼樣?”
黎晚黛充耳不聞,整個人彷彿陷入一種放空狀態。
黎夏看向祖婭納爾,忍不住道:“我還沒說完呢,您怎麼就動手了。”
祖婭納爾愣了一下,“我還以爲她已經全都知道了,難道你們是把人騙過來的?”
黎夏和墨司宸面面相覷,不自在地清清嗓子,“那個,我們是打算先把人帶來,然後再慢慢告訴她的……”
祖婭納爾擺了擺手,“沒關係,反正她早晚也要知道的。我已經解開了她身上的封印,很快就能想起來了。”
阿勒江三步兩步奔下臺階,忐忑不安地站在黎晚黛面前。
雖然他和晚黛只相處了一段很短暫的時光,但那卻是他生命裏最快樂的日子。
被關在地牢這麼多年,遭受了無數酷刑折磨,他全都是靠着這些回憶才撐下來的。
可他不知道,黎晚黛是不是也像他這麼想。
當初他和祖婭納爾離開,還抹除了黎晚黛的記憶,讓她一個人懷着孕回到黎家,卻又說不出孩子的父親是誰。
等她恢復記憶了,她會怨恨自己嗎,她會原諒自己嗎?
阿勒江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,他又期盼又害怕,一時間竟沒有注意到,黎晚黛的雙眸已經漸漸恢復了焦距。
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,好半晌才輕輕開口:“你……你是我的江流嗎?”
阿勒江一個激靈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,眼圈一下子就紅了,不住地點頭,聲音都在發顫:“是,是我,我是你的江流!”
她說:“江水浩浩蕩蕩,江流永不停歇,就像我和你,我們兩個人永遠在路上。”
阿勒江總會將她擁入懷中,鄭重許諾:“不管江流如何奔騰不息,你永遠是我唯一的歸宿。”
黎晚黛眼底漫上水光,眼淚不自覺地簌簌落下,脣角卻高高揚起,笑意怎麼也止不住。
阿勒江擡手輕撫着她的臉頰,也跟着她一起又哭又笑。
黎夏見到這一幕,心底長出了一口氣。
她拉着墨司宸,還有祖婭納爾,三個人一起慢慢退出了大殿。
隔着隱隱綽綽的珠簾,能看到那兩個人已經緊緊抱在一起,久別重逢的喜悅幾乎要溢出來。
黎夏忍不住抱緊了墨司宸,靠在他懷裏喃喃自語:“真好啊。”
雖然祖婭納爾的做法來得突然,但幸好最終還是一個圓滿的結果。
墨司宸輕輕擁着她,整個人都被她的氣息所感染,連眉眼都柔和下來,“是啊,真好。”
有多少人走着走着就散了,有多少夫妻半路分離,各奔東西。
可也有人是一眼萬年,認定了,就是一輩子。
他低頭輕吻黎夏的頭頂,低啞的嗓音莊重又凝定。
“夏夏,我們也會如此,永遠相愛,哪怕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。”
所愛隔山海,山海皆可平。
黎夏擡起頭,對上男人深邃又深情的雙眸,用力點頭。
“好,我們永遠都不分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