臺長從後面艱難地擠開人羣，上前賠着笑臉。
“墨先生，您看……”
“我沒問你。”
墨司宸一句話就把臺長的嘴給堵上了。
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節目組，目光幾乎要化作實質，沉沉地壓在他們肩頭。
“誰是導演，站出來。”
一箇中年男人默默往前挪了一小步，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。
墨司宸的視線鎖定他一人，又重複了一遍。
“我問你，節目還想做嗎？”
導演的年齡足足有他兩倍多，可站在墨司宸面前就像是聽訓的小學生一般，連連點頭。
“想做，想做的。墨先生，我們真不知道黎夏是你的女朋友……”
“是未婚妻。”
墨司宸冷冷地糾正，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。
“夏夏是墨家未來的少夫人，本來我家裏是不同意她出來的。是因爲你們這檔節目的立意對了我家老爺子的胃口，才破例答應。”
“可是你們不好好弘揚傳統文化，用紮實的知識功底吸引觀衆，反而要靠這種炒CP的方式博眼球，你覺得這樣合適嗎？”
“這樣做，和那些三流的垃圾綜藝有什麼區別？”
導演被訓得頭都擡不起來了，連連道歉，保證下次不會再犯。
他又弱弱地補充一句：“其實今天早上費逸也找過我，他要求在接下來的節目中，儘量不要把他跟黎夏分到一組，後期剪輯時也要減少同框鏡頭，否則他就毀約退賽。”
墨司宸神色稍霽，看來他還算有自知之明。
要是費逸對黎夏真有什麼非分之想，就算他是費家的人，墨司宸也不介意讓他喫點苦頭。
臺長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，“墨先生，我已經嚴厲地批評過他們，保證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。”
墨司宸淡淡掃他一眼，“是嗎？那你們以後打算怎麼做？”
“就是，不許他們再捆，綁黎夏小姐炒作，不許給她組CP，和男選手同框鏡頭要避嫌，注意每期節目發佈後的輿，論風向……”
臺長冷不丁被提問，幸好腦子轉得快，想也不想地說出一大堆來。
墨司宸靜靜聽着，眉心卻越發深深蹙起。
“這個待遇是單獨給黎夏一個人的，還是人人都有？”
臺長被他問住了，“啊？”
墨司宸明白了，不悅的道：“所以你們是懼怕墨家的權勢，不敢再利用黎夏炒熱度。但若是換了別的選手，就可以肆意消費了？”
他懶得再和這羣眼裏只有收視率話題度的傢伙廢話，轉身向外走去。
走到門口，他突然回過頭來，輕飄飄地甩下一句。
“我家老爺子一直在追這個節目，你們好好想一想，他那個年紀的老人家想看什麼。第二期剪輯的時候上點心，真要是惹毛了他，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了。”
……
黎夏進入演播廳，發現除了選手之外，工作人員竟然一個都沒到場。
她看了一眼時間，又問了其他幾個比她早到的選手。
他們都說，不知道節目組的人去哪兒了。
大概過了十分鐘後，一大羣人呼啦啦地衝進來，個個如臨大敵，神情莊重。
黎夏盯着看了一會兒，總覺得節目組全員臉上都寫着四個大字——
正、道、的、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