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臉色徹底黑了下來,鏗地一聲放下酒杯。
“你耍我?”
黎夏神色未變,依舊穩穩坐在吧椅上,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。
“是你要請我喝酒的,我也沒強迫你啊。”
男人氣急敗壞:“那你剛纔怎麼不早說?”
她倒的根本不是酒,是他白花花的錢啊。
“你請我喝酒,那這酒就是我的了。我可以喝,也可以不喝,這是我的自由。”
黎夏又看向調酒師,“你說對不對?”
調酒師頓覺一個頭兩個大,男人是店裏的常客,也是跟着溫江老大混的,實在不好惹啊。
他陪起笑臉打圓場:“文哥,您消消氣,回頭我跟茶姐說一聲,讓她給你打個折行不行?”
“不行!”
文哥不光心疼錢,更心疼的是他的面子。
“要是人人都能這樣倒我的酒,那我以後還混不混了?”
文哥露出猙獰面目,舉起酒杯逼向黎夏,“今天你必須給我喝——”
話音未落,黎夏忽然在他手腕某處戳了一下。
文哥只覺得一陣痠麻從手心傳來,連帶着整條胳膊都不聽使喚了,手一哆嗦,整杯酒都掉在地上,摔了個粉碎。
文哥氣得哇哇大喊,“小娘們,我看你就是故意的!”
他擡手就要去抓黎夏,被她一個彎腰躲過,長臂一伸,撈起吧檯上剩下的大半瓶酒,直接砸在文哥頭上!
砰地一聲,酒瓶炸裂,酒水澆了他一頭一臉。
文哥站在原地,整個人都被砸懵了,半天都沒回過神來。
他的視線開始恍惚,隱約只看到對面的少女朝調酒師笑了一下,不緊不慢地開口:“有人在店裏鬧事,還不叫你們老闆娘過來?”
半小時後。
車主摘下頭盔,一頭漂亮的栗色長卷發散落開來,露出一張寫滿故事的美豔面孔。
正是紅玫瑰酒吧的老闆娘阿茶。
她夾着頭盔大步進了店,大紅色的裙襬在身後隨風飄動,隱約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。
阿茶徑直走到黎夏面前,嫵媚的鳳眼彷彿帶了小鉤子,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,輕笑出聲。
“妹妹,是你在我店裏鬧事?”
不等黎夏開口,文哥就捂着頭大喊:“茶姐,她故意下我面子,還在店裏又打又砸的,這是沒把你放在眼裏啊!”
說完,他又惡狠狠地瞪着黎夏,“小賤,人,識相的就趕緊給我賠禮道歉,不然一會兒要你好看……”
“閉嘴。”阿茶頭也不回地呵斥了文哥一句,“誰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,以前就沒少騙小姑娘,如今踢到鐵板,倒想起來找我主持公道了?”
阿茶一指調酒師,“你來說,到底是怎麼回事。”
調酒師立馬一五一十地將剛纔的事完整複述了一遍,不過他還是帶了點私心,特意強調是文哥“主動”請黎夏喝酒,被拒絕又惱羞成怒,非“逼着人家喝一杯”的。
阿茶聽完文哥和黎夏的對話,摸着下巴認真想了想,對文哥道:“我覺得小,妹妹說得沒毛病啊,人家不想喝就不喝,憑什麼非得聽你的?”
文哥沒想到自己等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結果,氣得臉都紅了,“阿茶,你怎麼能幫着外人說話?”
“誰是外人?”阿茶嫵媚一笑,將黎夏拉到自己身邊,挽起她的手臂,“我們女孩子天然就是一夥的,你這種臭男人就是活該!”
文哥惱羞成怒,不過腦子地脫口而出:“臭娘們,你——啊!”
阿茶的紅色高跟鞋狠狠踩在了他的腳背上,用力一碾。
“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跟我說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