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黎夏迅速調整好表情,從裏間小跑着出來,對疤哥點頭哈腰,“來了來了。”

    疤哥身後就是湄拉和查爾斯,他滿臉賠笑,指着黎夏介紹:“……鎮上玉石店老闆的外甥,阿力,說是帕敢礦上回來的。這些毛料你們隨便挑,挑好了就讓阿力現場解開,也算是玩個熱鬧。”

    湄拉卻興致缺缺的樣子,目光隨意掃過那幾箱石頭,輕笑一聲:“疤哥,這你就不懂了,賭石的妙處就在於那個賭字,你搬了幾箱石頭讓我們開,那還有什麼樂趣啊?”

    疤哥還沒反應過來,“湄拉小姐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湄拉彎脣一笑,指着外面的空地,“把大家都叫出來,一起賭纔有意思啊。”

    但凡是混幫派的,黃賭毒三個字對他們都是家常便飯。尤其他們大部分時間都窩在這人煙罕至的密林裏,如果沒有什麼消遣,早就憋瘋了。

    湄拉這個提議一出,立馬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。

    大家紛紛放下手裏的活計,主動幫忙搬東西,又在外圈支了幾盞大燈,照得空地上一片雪白,跟擂臺似的。

    那幾箱石頭被拿出來,先按照大小分作三堆,又開始商量籌碼。

    黎夏守着毛料和解石機坐在一旁,看疤哥自告奮勇地主持賭局。

    “來來來,買定離手啊,押有翠的站左邊,沒翠的站右邊……”

    這些亡命之徒乾的都是刀頭舔血的買賣,自然也不缺錢,很快,疤哥面前就堆了兩堆鈔票,甚至還有往上放金子放子彈的。

    賭贏的興高采烈,賭輸的垂頭喪氣,笑聲和咒罵聲間或響起,整個營地都熱鬧得不行。

    黎夏低着頭,沉默地擦石解石,彷彿和他們的熱鬧並不相干。

    湄拉起先跟着賭了幾把,很快就覺得興致寥寥,無意中一轉頭,就看到了坐在解石機旁發呆的年輕男人。

    她不由蹙了下眉頭。

    自從她和查爾斯躲進刺鷹老巢避風頭,平時遇見的那些男人,看她的眼神都跟蒼蠅見了肉似的,多少都帶了幾分垂涎的不懷好意。

    她剛來的那幾天,甚至還有人敢偷,看她洗澡,結果差點被查爾斯挖了眼珠子,還是素猜出面解決的。

    從那以後,這些人才收斂了幾分。

    可是這個玉石店來的小子,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,就表現得十分平靜,好像見怪不怪的樣子。

    她的美貌現在已經這麼不經用了嗎?

    湄拉指尖勾起一捋長髮,繞了幾圈,忽地揚脣一笑,朝黎夏走過去。

    “喂,你教我怎麼切石頭吧?”

    湄拉突然湊近,甜蜜的嗓音在黎夏耳邊響起,嚇得她一個激靈,連忙後退了幾步。

    湄拉對她的反應十分不滿,不悅地皺眉:“你這是幹什麼,你很怕我?”

    黎夏定了定神,不明白湄拉突然抽什麼風。

    難道她發現自己有問題了?

    她只好組織了一下語言,裝作很緊張的樣子低下頭解釋:“疤哥說你們是貴客,我不敢……”

    湄拉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就煩,再對上那張黑裏透黃,平平無奇的臉,頓時也失去了興趣,冷哼一聲,轉頭離開。

    沒走幾步,她忽然停下腳步,擡手在鼻尖前扇了兩下。

    真奇怪,那小子身上不但沒有男人作嘔的煙味和汗臭味,甚至還有點好聞?

    湄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,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一個大男人,總不會噴香水吧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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