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地一聲,查爾斯突然被從裏面推了出來,他用力拍了幾下門,“湄拉,你讓我進去,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?”
“出去,你們都出去,不許看我!”
裏面傳來湄拉的尖叫,伴隨着砸東西的聲響。
查爾斯氣急敗壞,一頭金髮都被他揉得亂七八糟,見到疤哥,他毫不客氣地質問:“你不是說這裏很安全嗎,爲什麼湄拉一覺醒來會變成這樣?”
疤哥點頭哈腰地賠小心,他也是一臉無辜,“興許是半夜飛進來的毒蟲,湄拉小姐又剛好過敏了……”
“我不管,你趕緊去找藥,去想辦法,湄拉最愛惜她的臉了,如果留下一點疤痕,你們誰也別想跑!”
查爾斯發了一通火,將所有人都指使出去,又開始敲門,好言好語地商量。
“親愛的,不管你變成什麼樣,你在我心裏都是最美的,讓我進去好嗎?”
黎夏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,問身邊一個男人:“出什麼事了?”
男人嘴裏叼着牙刷,含糊不清道:“聽說是半夜被什麼毒蟲咬了,估計是臉腫了?”
豈止是腫,還會起密密麻麻的小水泡,反覆潰爛,發出難聞的臭味。
黎夏在心裏默默補充,面上卻適時露出惋惜之色:“湄拉小姐那麼好看,真是太糟糕了啊。”
男人吐了一口牙膏沫,滿不在乎的道:“反正又不是我的妞,看得見喫不着,關我們什麼事啊。”
再說了,不就是被蟲子咬了一口,過幾天也就好了,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?
“快點快點,去晚了就沒飯吃了。”
黎夏洗漱完也跟着他們去領飯,趁機把廚房這一帶的情況摸了一遍。
竈上有兩口大鍋,連的是煤氣罐。
看起來消耗挺快的,牆角還堆了五六個。
黎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。
上午,她無所事事地在外面遊蕩,經過昨晚的賭局,寨子裏不少人都認識她了,還會跟她打招呼,問她怎麼才能挑出帶玉的石頭等等。
黎夏就假裝熱心地分享,還給他們講了不少玉礦上的事。
衆人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年輕小子越發信服,彼此間的距離也拉近了幾分。
黎夏看時機差不多了,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,指着西北角那一排竹樓問:“那裏住的是什麼人啊?我看這兩天好像都沒人出來過。”
一個麻子臉不屑地擺擺手:“一羣俘虜,還當自己是高貴的小少爺呢,不用管他們。”
黎夏驚訝地瞪大眼睛,一臉懵懂:“爲什麼要抓他們啊?”
麻子臉哈哈大笑,拍着她的肩膀:“傻小子,我們是匪,他們是兵,兵來抓匪沒抓住,反被俘虜了,這不是很正常嗎?”
“那就把他們一直關在裏面?”黎夏知道自己裝傻的計謀成功了,繼續問:“那這不是……浪費糧食嗎?”
“誰知道呢,要讓我說,他們手上沾了兄弟們的血,一槍一個崩了算了。”麻子臉眼底有戾氣橫生,“可是猜哥卻說先不急,這些人留着還有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