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墨司宸昏迷十天後,留在T國善後的喬景崢和墨謹時等人都撤了回來。

    墨謹時懷裏捧着一個純黑色的方盒子,他環顧一週,徑直走向黎晚黛。

    “這是我們在爆炸現場撿回來的殘骸,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,也只有這麼多……”

    啪!

    黎晚黛想也不想,擡手就給了他一耳光。

    她不顧形象地朝他大喊:“你胡說,小夏纔沒有死,我不相信!”

    墨謹時被她打得偏過頭去,白皙的面孔瞬間浮起一片紅。

    他抿了抿脣,卻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,只是依舊保持着前舉的姿勢,一動不動。

    墨老爺子忽然道:“這麼熱的天,你怎麼還戴着手套?”

    衆人這才發現,墨謹時戴了一雙黑色皮手套,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。

    喬景崢嘆了口氣,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拉過墨謹時的手,扯下一隻手套。

    頓時,一隻白皙俊秀,骨骼分明,卻傷痕累累的手露了出來。

    從指腹到指節上佈滿了數不清的細碎傷痕,有的尚在結痂,有的已經癒合,構成幾道縱橫交錯的淡色疤痕。

    “爆炸發生後,他是第一個衝上去徒手挖開廢墟,試圖救人的人。”

    喬景崢對衆人解釋,最後視線落在黎晚黛身上,撲通一聲,朝她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黎夫人,如果不是黎夏捨命救人,我今天也不能站在這裏。我,喬景崢,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她。”

    跟隨喬景崢回來的隊友們,也齊刷刷向黎晚黛鞠躬,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齊齊開口:“黎夏,我們永遠不會忘記她。”

    黎晚黛再一次淚流滿面,顫抖着雙手,接過那個黑盒子。

    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,哪怕她心底再不願接受,也不得不承認。

    她唯一的寶貝女兒,可能真的,離開她了。

    黎晚黛緊緊將盒子抱在懷裏,喃喃自語:“小夏,別怕,媽媽這就帶你回家……”

    墨老爺子走向黎晚黛和阿勒江,用最委婉的語氣開口。

    “我和伯麟商量過了,就讓小夏以司宸妻子的身份,埋進墨家祖墳——”

    這樣不管將來過了多少年,都會有墨家的子孫爲她供奉香火。

    黎晚黛聽到這話,驚愕地擡起頭,脣角勾起,似是譏諷地嘲笑了下。

    “這就不勞您操心了。黎夏是我和阿勒江的女兒,是我夜彌國唯一的公主,不必做任何人的附庸。”

    墨老爺子碰了個軟釘子,訕訕地住了口。

    他又看向墨謹時,這回語氣裏帶了幾分真實的疼惜。

    “這次能救小七回來,你也出了不少力,辛苦了,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吧。”

    墨謹時躬身應是,離開前,又對黎晚黛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略帶清冷的聲線低低響起:“營救行動前,黎夏和我約定,不管發生什麼事情,都必須要把墨司宸救出來。我做到了,但我卻沒能保護好她,對不起。”

    黎晚黛心頭說不出的酸楚,最終只能擺了擺手。

    “罷了,罷了,這都是命……”

    藥師還要留下來給墨司宸治療,黎晚黛和阿勒江,帶着那個黑盒子回到了夜彌國,請神廟舉行了隆重的儀式,將盒子埋進阿勒江的王陵中。

    黎晚黛緊緊握着他的手,輕聲道:“將來等我們都老了,就可以下去一起陪小夏了,我們一家三口,永遠都不分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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