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第二天中午,全家人陪着薩沙一起去醫院。

    薩沙被父母兄姐小心翼翼地圍在中間,一路護送,面對這種陣仗,她自己都不由失笑出聲。

    “不就是來醫院做個檢查嘛,看把你們緊張的,我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國寶大熊貓……”

    薩沙聲音一頓,有些迷惑地皺起眉頭。

    爲什麼她會突然說出這樣的比喻?大熊貓是什麼國寶來着?

    她一時分神,沒注意看腳下的臺階,一個踩空,險些摔倒。

    “小心——”

    幸好旁邊的哥哥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,不然薩沙的臉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了。

    薩沙扶着哥哥的手臂站穩,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,朝父母咧嘴一樂。

    “好吧,幸虧你們陪我來了。”

    一家人這才上了臺階,進入醫院。

    就在幾十米外的不遠處,醫院大門下方的停車位上,阿茶一邊拉開車門,一邊數落墨司宸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急着找到小夏,可你自己的身體還沒恢復呢,再這樣下去,恐怕你自己就要先垮掉了,還怎麼找人?”

    自從確定了黎夏還活着,墨司宸整個人就像是上了發條,不眠不休地調動着手頭一切資源,撒網一樣派出去找人。

    他自己則是不眠不休,全天24小時和全球各地各個時區的人手對接,別人還要倒時差,可他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。

    直到昨晚,他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這種高強度的運作,當着阿茶和溫江的面暈了過去。

    二人趕緊將他送來醫院搶救,醫生一診斷也嚇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病人身體各項機能都是勉強達標,怎麼還能這麼辛苦?”

    醫生毫不客氣地數落了阿茶一頓,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某個黑心煤窯老闆,而墨司宸是她騙回來的黑民工呢。

    醫生給墨司宸打了營養液鎮定劑,讓他好好休息了一晚,結果墨司宸一醒來,就立刻要求出院。

    從黎夏失蹤開始算起,已經過去四五個月了,錯過了最佳的搜救期,接下來的時間,他必須爭分奪秒纔行。

    就在溫江啓動車子,準備離開前,墨司宸忽然像是心有所感一般,猛地轉過頭,往醫院大門的方向望去。

    “怎麼了?”

    阿茶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,只看到一大家子人結伴走進了醫院,從背影上看,似乎是父母帶着幾個孩子。

    這樣的情景在醫院門口不足爲奇,全家集體出動,興許是來探病的呢。

    阿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。

    只有墨司宸,他還在盯着那扇大門,直到那幾個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後,而他心頭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卻依舊揮之不去。

    最終,他轉過身子,淡淡道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醫院內,薩沙在家人的陪伴下做了各種檢查,最終醫生得出結論。

    “恭喜,你的頭部CT一切正常,沒有留下什麼隱患。”

    全家人都很高興,唯有薩沙依舊微微皺着眉,顯得有些苦惱的樣子。

    她忽然開口:“我能和醫生單獨聊幾句嗎?”

    母親立馬緊張起來,“怎麼了?你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?”

    “沒有,我就是……”薩沙欲言又止,一副很不好說的模樣。

    最後還是父親點了頭,“好吧,那我們在門外等你。”

    他帶着其他人退出了醫生辦公室,輕輕關上門。

    醫生和善地看着薩沙:“你想聊些什麼?”

    薩沙困惑地撓頭:“我想知道,我這個車禍引起的記憶錯亂是怎麼回事?自從我醒來,我總覺得,我好像不是這個家裏的人一樣……”

    趴在門外偷聽的父親,聽到這話,身子微微一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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