薩沙從柔軟的天鵝絨被子裏鑽出頭來,酒店採用恆溫系統,室內溫度和溼度都十分舒適,令人不由自主地變得慵懶起來。
她掀開被子下了牀,赤着腳踩在地毯上,來到窗邊,拉開一角窗簾。
外面的天氣灰濛濛的,透着肅殺的冷意。
薩沙打了個哈欠,正考慮要不要回牀上睡個回籠覺,房門就被人敲響。
她小跑過去拉開門,墨謹時站在走廊上,對她微笑。
“起來了?我還以爲你要再多睡一會兒。”
薩沙沒好意思說自己確實是這麼想的,她不自在地把腳往後縮了縮,站在門後問他:“我們今天還要去哪兒玩?”
“不急,總得先等你洗漱喫飯——不請我進去坐坐嗎?”
薩沙這才反應過來,拉開門請墨謹時進屋,她自己則飛快跑進浴室洗漱。
站在鏡子前刷牙,薩沙看着鏡中的自己,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。
墨謹時說芬蘭是他們的定情之地,可她都來了好幾天了,還是沒有想起任何過去的事情。
不光想不起來,這幾天和他朝夕相處,不可避免地會有一些肢體接觸。
薩沙發現,自己對墨謹時的排斥好像是出於本能一般,短時間內都無法習慣。
奇怪,這是一對未婚夫妻,熱戀情侶該有的狀態嗎?
她吐掉嘴裏的泡沫,停止胡思亂想,飛快收拾完畢,換了套出門的衣服走出來。
墨謹時帶她去樓下餐廳喫早餐,期間他接了個電話,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。
薩沙察覺到氣氛不對,放下餐叉問他:“出什麼事了嗎?”
墨謹時回過神來,朝她笑笑,“沒事,只是公司的業務出了點小問題。”
“啊……那你要不要先回去處理一下?”薩沙好心建議,“其實我待在酒店裏也挺開心的,不用非得出門去玩。”
“那,那好吧。”
薩沙乾笑了兩聲,連忙低下頭認真喫起來。
墨謹時坐在她對面,看着少女安靜用餐的模樣,眼底閃過一抹暗光。
沒想到墨司宸的動作那麼快……看來他也要抓緊時間了。
喫完這一頓食不知味的早餐,薩沙和墨謹時一前一後上了車,問他今天去哪兒。
墨謹時卻賣了個關子,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他啓動車子出發,很快就開出了市區,漸漸往城外行去。
薩沙喫飽東西有點犯困,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。
等她打了個盹醒來,發現他們還在車上。
她拿起手機看時間,居然已經是下午了。
薩沙疑惑地看向墨謹時:“我們一直在路上?你到底要去哪兒啊?”
墨謹時還是那句話,“很快就到了。”
薩沙舔了下嘴脣,默默握緊胸前的安全帶,她怕自己一會兒忍不住跳下車去。
十分鐘後,車子終於在鄉野間一座白色尖頂建築前停了下來。
薩沙立馬下了車,呼吸着戶外清新冰涼的空氣,一邊疑惑地眯起眼睛。
“這是……教堂?”
墨謹時從另一邊下了車,細細端詳薩沙的表情,流露出一絲失望,“你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?”
“……抱歉。”
薩沙搖搖頭,“這座教堂也是我們來過的地方?”
墨謹時牽起她的手走了進去,裏面空蕩蕩的,只有正前方的講經臺上站着一名年輕的神父。
薩沙心底越發不安,她猛地掙脫了墨謹時的手,停下腳步。
“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?”
墨謹時深情地望着她:“小夏,你答應過我,要和我在這裏註冊結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