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又不敢做得太明顯,怕薩沙察覺出不對勁。
畢竟現在這具身體的主導權還在薩沙手裏,也就是說在兩個人格的博弈中,是薩沙佔了上風。
萬一她有所提防,生出戒備,那真正的小夏豈不是永遠也回不來了?
司文漪回到客廳,朝薩沙不自然地笑了笑:“那個,你先等一下啊,藥師前輩在給我表哥檢查身體,他說喫的很快就能送到……”
薩沙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,“你怎麼突然奇奇怪怪的,到底出什麼事了?”
她說着就往墨司宸的房間走過去,“是不是他的身體又有什麼不好?”
“沒有沒有,絕對沒有!”
司文漪一個箭步衝過來,用自己的身體擋在房門前,擺明了是不想讓薩沙進去。
薩沙神情越發微妙,語氣冷了幾分:“讓開。”
司文漪緊張的後背都出汗了,絞盡腦汁,突然靈光一閃,大喊:“我表哥在做鍼灸,全身上下都脫,光了,你確定還要進去?”
薩沙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,面上一紅,後退了兩步,訕訕道:“你早說不就沒事了。”
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出昨夜在素貼山上,她脫了墨司宸的衣服檢查傷勢,一雙手還摸過他結實有力的肌肉……
司文漪眼看着薩沙因爲自己隨口胡謅的一個理由,臉色變幻了好幾下,最後甚至還帶上一抹羞澀,然後轉過身逃也似的匆匆回房去了。
她張了張嘴,半天才回過神來,喃喃道:“不會吧,難道薩沙也喜歡上我表哥了?”
第二天一早,墨司宸帶着葉子寧悄悄出了門。
不知道刺鷹的人爲何沒有出現,昨天文頌的手下進山去找,就在那片峭壁前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薩沙大哥,阿江,並將他單獨關了起來。
吱呀一聲,廢棄倉庫的大鐵門被緩緩推開,有光線照進室內,綁在椅子上的年輕男人喫力地擡起頭來,看清墨司宸的臉,他的眼睛頓時瞪圓,露出驚恐的神色,拼命掙扎着後退。
“你,你沒死?還是鬼魂來索命了,不要殺我,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,求求你放過我吧……”
阿江拼命掙扎,帶翻了椅子,整個人灰頭土臉地摔在地上,卻還是發了瘋一樣想逃。
墨司宸在他面前三米處站定,嫌惡地皺了下眉頭。
膽小如鼠,懦弱可欺,這樣的人,會是那個造成黎夏人格分,裂的幕後黑手嗎?
他朝葉子寧一擡下巴,淡淡道:“把人弄起來,讓他清醒一下。”
墨司宸身體還沒恢復,不能用力,這才帶了葉子寧過來打下手。
葉子寧大步上前,抓住椅背,拖着椅子和上面的阿江就往前走,一直到了牆壁前,猛地一鬆手,椅子藉着慣性,狠狠砸到牆面上。
阿江被摔得頭暈眼花,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攪成一團,隨時都能吐出來。
“嘩啦——”
又一桶涼水從他頭頂澆下來,葉子寧丟掉空桶,居高臨下地看着他。
“現在清醒了嗎?可以好好說話了嗎?”
阿江猝不及防嗆了幾口水,用力咳嗽了半天,才艱難地睜開眼睛。
心底的防線已然被擊潰,他看着面前如冷麪修羅般的男人,小雞啄米一樣點頭。
“我說,我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