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司宸聽到葉子寧在裏面激動地大喊大叫，連忙問了一句。
葉子寧回頭大喊，“他們肩膀上都有一個Z！”
又是Z組織？！
墨司宸眸光一凜，周身氣勢瞬間迸發，又迅速內斂。
刺鷹只是他用來糊弄薩沙的藉口，他們之前就推測過，策劃這一系列計劃的幕後黑手必定大有來頭。
如果是Z組織，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。
也只有他們對黎夏的身份瞭若指掌，能夠佈下這樣一大盤棋。
“子寧，你再檢查一下薩沙父親，看他身上有沒有Z字紋身。”
葉子寧應了一聲，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，小心翼翼解開男人的外衣。
很快，他也在薩沙父親胸口處發現了一模一樣的紋身。
葉子寧這下也反應過來了，脫口而出：“所以說，薩沙一家應該都是Z組織的人？”
他又注意到三人胸前的彈孔，不由問墨司宸：“他們是眼見事發敗露，被滅口了？”
墨司宸搖頭，語氣微沉：“是我做的。”
“表哥你……”
葉子寧愣了一下，隨即看向他懷中的女孩，囁喏了兩聲。
怪不得薩沙突然暈倒，難道是她親眼看到這一幕，誤以爲墨司宸害死了她的家人？
墨司宸讀懂了葉子寧的潛臺詞，面上沒什麼波瀾，只是目光微垂，輕聲道：“你看那兩個女人身後。”
葉子寧剛纔出於避忌，一直繞開那邊沒有過去，聞言哦了一聲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。
他瞳孔一縮，然後慢慢從下面拿起一個還未開啓的手雷。
女人的手指就勾在拉環上，如果墨司宸晚了一步開木倉，那整個竹樓此時已經被炸上天了。
葉子寧腦子轉過來了，“他們是在等黎夏……不對，是等薩沙過來？然後用她的家人做誘餌，採取自殺式襲擊，將她，或者將你一起解決了！”
剛纔墨司宸反應夠快，先發制人，解決了這羣Z組織的成員。
而餘下的人聽到槍聲，不管計劃是成是敗，他們都要第一時間撤走，以防反撲。
葉子寧喃喃道：“那這回，是我們贏了嗎？”
墨司宸低下頭，看着懷中的少女，輕聲道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……
薩沙回去之後，依舊沒有醒來。
墨司宸給她換下血衣，擦了擦身體，坐在牀邊，定定看着她的臉。
少女髮絲凌亂，面孔蒼白，眼珠在眼皮下飛快轉動，脣瓣不停地顫動，發出無意義的囈語。
他握起她的手，放在掌心輕輕合攏，低聲道：“夏夏，這次你還會醒來嗎？”
夢中。
薩沙身上還是那套沾滿了家人鮮血的衣服，她赤着腳，跌跌撞撞走在迷霧裏。
白茫茫的霧氣看不到方向，正如她此刻一片空茫的心情。
大哥，大姐，爸爸，媽媽，他們全都死了……
薩沙像一抹遊魂一樣飄蕩着，她寧願自己就這樣沉溺在這裏，再也不要睜開眼去面對現實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前方再次出現了那面鏡子，旁邊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薩沙慢慢走了過去，在鏡子前站定，甚至朝那抹影子扯了下脣角，彷彿聊家常一般，“這回你終於出來了？”
一襲白裙，長髮及腰的少女，神色冷靜地望過來。
“我出來了，那你想回去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