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黎夏不明就裏,但還是想也不想,接過杯子一口飲下,擦擦嘴角,“酸酸甜甜的,還挺好喝——這是什麼啊?”

    話音剛落,她就覺得額頭上隱隱有些發熱,不由擡手去摸。

    墨司宸突然開口:“夏夏,那個印記消失了!”

    “真的嗎?”黎夏連忙跑到窗前,藉着玻璃的倒影看了看,果然,她的額頭如今已經是一片光潔,那個藍色的鮫人族圖騰,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。

    她又驚又喜,看向祖婭納爾:“還是您有辦法!”

    祖婭納爾笑笑,滿不在意地擺擺手,“只是碰巧對它們有些瞭解罷了,總不能讓你帶着這個印記回京城吧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連忙又問:“那夏夏體內的詛咒,還會被激活嗎?”

    “詛咒?”

    祖婭納爾微微皺眉,走到黎夏面前,手指觸上她的額頭,閉上雙眼唸唸有詞。

    黎夏只覺得她指尖和皮膚相觸的部位有一陣暖流淌過,像是被注入體內,她身體輕,顫了一下,長長地吐了口氣,只覺得靈臺清明,一片通暢。

    祖婭納爾睜開眼,對二人微微一笑,眉宇間滿是身爲首席大祭司的自信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這才放下心來,沉聲道:“雖說這次能找到夏夏,也是有賴於這個陰差陽錯的詛咒印記,可這畢竟是個軟肋,萬一落到有心人手中,終歸是麻煩,能徹底清除,還是清除的好。”

    黎夏好奇極了,問祖婭納爾:“連現任的鮫人族頭領都對這個詛咒束手無策,您究竟是怎麼辦到的?”

    祖婭納爾看了墨司宸一眼,湊到黎夏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
    黎夏微微瞪大眼睛,露出驚訝之色,又連連點頭。

    離開神廟後,墨司宸忍不住問:“你們倆剛纔在說什麼悄悄話?爲什麼不能讓我聽?”

    黎夏狡黠地眨眨眼睛,“你真想知道?”

    “想啊。”

    “其實也沒什麼。”黎夏擺擺手,“她跟我說,很久很久以前,夜彌國還沒有遁世的時候,曾經有一位祭司四處遊歷,在南海和當時的鮫人族頭領相愛了。有關詛咒圖騰的信息,都在那位祭司留下來的手札裏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微微挑眉,不由追問:“然後呢?祭司和鮫人頭領在一起了嗎?”

    黎夏搖頭,輕嘆了口氣,“祭司不能入水,鮫人不能上岸,這場相愛,終究只能是一場錯過的意外。”

    墨司宸若有所思:“一個在西北之北,一個在南海之南,一個貌若天仙,一個狀若夜叉……月老的紅線還真是奇妙。”

    祖婭納爾大概是顧忌到前輩的顏面,不好在墨司宸面前多說什麼,可看她和黎夏當時的表情,就知道這短短的幾句話裏必定也藏着一段纏,綿悱惻的故事。

    他牽起黎夏的手,珍重地籠在掌心裏,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。

    “夏夏,你接下來想做什麼?我都陪你。”

    黎夏自然地貼上他的手臂,想了想,有些苦惱,“我還想留下來多陪爸媽一段日子……對了,我的身份證沒有註銷吧?”

    她可不想當黑戶啊。

    墨司宸被她逗笑了,忍俊不禁地搖頭,“沒有,就連你失蹤這一年多的消息都是封鎖的,學校裏的人都以爲你生病了,休學療養去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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