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知道兩個孫子之間關係不睦,但以往頂多是在公司業務和一些瑣事上有摩擦,在墨老爺子眼中算不得什麼,都是小孩子間的把戲打鬧罷了。
可是今天墨司宸的態度卻很不一樣,像是動了幾分真怒。
黎夏亦察覺到墨司宸周身散發的低冷氣壓,她清清嗓子,不動聲色地接過話題,淡聲道:“沒什麼,就是關於我失蹤的事,有些細節想找他問清楚。”
墨老爺子稍微鬆了口氣,問管家,“謹時最近是什麼行程?”
管家查閱後回稟道:“您忘了嗎,謹時少爺上個月去了澳洲,要留在那邊處理和官方的對接項目,至少也要半年後纔會回來……”
“嗐,瞧我這記性。”墨老爺子拍了下腦袋,又不滿地抱怨,“這小子,上回還說談了女朋友,要帶回家給我看呢,結果說變卦就變卦,又跑出去跟項目了……”
墨司宸聽到這話,眉眼間更有凜冽之氣一閃而過,冷哼一聲:“算他跑得快。”
不用想也知道,墨謹時口中的“女朋友”就是差點被他騙去結婚的黎夏了。
他一定是怕墨司宸帶走黎夏後,回墨家找他算賬,所以乾脆打着出公差的名義溜了。
墨司宸微微攥緊拳頭,大有馬上去把人從澳洲抓回來的架勢。
黎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安撫地拍了拍他,意有所指,“算了,別生氣。”
墨老爺子看着二人打啞謎,越發糊塗了,“你們到底在說什麼,謹時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。”
黎夏果斷接過話頭,甚至還朝墨老爺子笑了笑,“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,就讓他留在澳洲,好好給家裏打工吧。”
“消失了一年多,現在還跟我玩神祕,現在的年輕人啊……”
他驕傲了一輩子,放不下,身段,不願意承認自己當初看走眼。
事實證明,只有黎夏這丫頭,和他的小七纔是天生一對。
“墨謹時故意騙你,還放假消息誤導我,差點害我們分開,你就想這樣算了?”
墨老爺子一走,墨司宸就忍不住低低抱怨。
他眉宇間依舊帶着幾分怒意,對黎夏的隱瞞十分不解。
他盯着黎夏,表情漸漸帶了幾分委屈。
“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,憑什麼還不讓我找他算賬?難道你心裏還對他……”
話音未落,纖纖玉指已經抵上他的脣。
黎夏眉心微蹙,朝他噓了一聲,“胡說八道什麼,我對他一直都是坦坦蕩蕩,沒什麼好心虛的。”
她回頭看了下四周,墨家的傭人都在各處忙碌,沒有人在附近,這才輕聲道:“我是不希望你爺爺一把年紀,還要承受骨肉相殘的打擊。”
墨司宸瞬間反應過來,表情有些不妙,急急問:“爺爺的身體出問題了?”
“沒什麼大問題,但還是受不得太大的刺激。”
黎夏語焉不詳,她現在還有些拿不準,不敢妄下斷言。
都說醫不自醫,她給至親至愛下診斷總要慎之又慎。
墨司宸果然被鎮住,緊張地握緊黎夏的手,“好,我都聽你的。來日方長,我就不信他一輩子都不回國。”
黎夏點頭,又輕掃了他一眼,意有所指。
“別忘了,他和Z組織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……這一年分離的仇,我們還沒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