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夏站了起來,還有些摸不着頭腦。
自從夜彌國公開現世後,倒是一直和國內保持着良好互動,各項基礎設施都在建設中,也有遊客陸續前來打卡。
但,什麼人會追到這裏來找她?而且還選在三朝回門這天?
墨司宸走過來,牽起她的手。
“我陪你出去看看。”
二人在侍者的帶領下,穿過花園,來到王宮入口處。
當他們看清那道人影時,齊齊變了臉色。
竟然是墨謹時?!
墨司宸第一反應就是攔在黎夏身前,警惕地看着他。
“你想幹什麼?”
墨謹時這個人,亦正亦邪,時好時壞,從前就沒少給二人下絆子,可卻又不曾真的傷到他們,行爲很是矛盾古怪。
但墨司宸也不敢掉以輕心,誰知道他這次會抽什麼風。
幾天不見,墨謹時的臉色卻比婚禮那天更加蒼白了,眼球周圍血絲密佈,整個人都透出憔悴和疲憊,不復往日優雅溫潤的風采。
他的視線越過墨司宸,看向黎夏,扯了扯脣,露出一個苦笑。
“小夏,我知道我沒什麼立場求你做事,但……請你看在我姐的份上,幫幫她好嗎?”
黎夏從後面走出來,眉頭微皺,“真真姐怎麼了?”
墨謹時看着四周森嚴的王宮守衛,嘆了口氣,“我們一定要在這裏說話嗎?”
黎夏想了想,便帶着墨謹時進了大門,在最外圍找了個空房間。
這裏是阿勒江召開朝會時,給一些大臣歇腳的值房。
侍者端來茶點退下後,墨謹時才道:“那天我姐對你的做的事,都並非出自她的本心,這你應該相信吧?”
黎夏點頭,“我知道,她應該是和我當初一樣,被冼腦了——”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當初在藍謹真的葬禮上,他的很多反常行爲,就說得通了。
墨謹時今天有求於她,自然不會再隱瞞,痛快地點了頭。
“是,我一直都知道她還活着,也一直在想辦法救她出來。”
墨司宸忽然沉聲開口:“抓走藍謹真的,就是Z組織的人吧?你不是他們的少主嗎,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?”
墨謹時有些意外,沒想到他連這都知道了。
黎夏接着補充:“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。”
男人低頭苦笑了下,擡手揉了揉眉心。
“好吧,簡單來說,我這個少主坐得並不安穩,組織內部一直有不同的派系,抓走我姐,還有對你冼腦,都是他們乾的。”
那天在天台上,墨謹時把失去神智的藍謹真帶走,想要幫她治療。
結果卻發現,Z組織的冼腦技術已經十分發達,如果他強行喚起藍謹真的記憶,會對她的大腦造成嚴重損傷。
那一派的首領曾經在組織內狂傲地宣稱,沒有人能夠破解這項技術。
凡是被冼腦的,都會成爲組織最忠誠的僕從。
但墨謹時恰好就知道,有一個人掙脫了這種冼腦術。
黎夏。
她當初被困在薩沙的人格里將近兩年,可她的自我從來沒有被消解,一直在想辦法爭奪身體的控制權。
墨謹時特意選在今天,來到夜彌國見她,就是希望黎夏能夠幫忙,想辦法讓藍謹真恢復神智。
黎夏也很掛念藍謹真的情況,剛要一口答應,卻被墨司宸攔住。
他審視地看着墨謹時,語氣冰冷,“我們憑什麼要幫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