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裏其他幾人的表情都嚴肅起來，齊刷刷盯着司文漪看。
她的臉色越來越白，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，手裏還緊緊攥着手機。
“已經送到人民醫院了？我也在這裏，我馬上就過去找你們！”
啪地一聲，掛斷的電話摔在了地上。
司文漪看着他們，帶着哭腔：“是葉小胖的同事，他說剛纔他們在執行任務，葉小胖爲了保護人質中槍了，剛送到樓上手術室搶救……”
“那還等什麼，我們快去看看。”
黎夏掀開被子就要下牀，被墨司宸一把攔住，“你別動，我去推個輪椅來。”
等黎夏坐上輪椅，一行人急急忙忙上了樓。
手術室外圍了一羣穿警服的，神情凝重，緊緊盯着大門上方的紅燈。
司文漪臉色一白，差點就要暈倒。
藍謹真連忙扶住她，“文漪，你要挺住，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，別嚇唬自己！”
葉君一上前亮明身份，“裏面的是我親弟弟，現在什麼情況？”
“小葉腿上中了一槍，又從樓上摔下來撞到了頭。”說話的年輕警員眼眶通紅，“他是爲了解救人質，更是爲了掩護我……”
葉君一嘆了口氣，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我明白，都是幹這一行的，保護戰友，保護人民是我們的本能。”
司文漪已經趴在藍謹真懷裏大哭起來。
“我們昨天還在爲出國的事吵架，早知道會這樣，我就不跟他鬧彆扭了……我錯了，我不走了還不行嗎？”
黎夏推着輪椅上前，握了握她的手，又回頭看墨司宸，“你想想辦法，不行就請師公來一趟。”
葉子寧是他們的至交好友，又是因公受傷，無論如何，黎夏都不希望他有事。
手術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，醫生推開門走出來，摘下口罩問：“哪個是病人家屬？”
葉君一連忙上前，“我是病人的哥哥。”
醫生點頭：“腿上的子彈已經取出，腦部的外傷也進行了處理，萬幸，都沒有傷到要害，只是接下來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，否則可能會影響行走能力。”
葉君一鬆了口氣，對於警察來說，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葉子寧被推進了病房，頭上纏着紗布，腿上還打着鋼板，在藥物的作用下昏睡着。
司文漪紅着眼眶對黎夏道：“你和表哥快回去休息吧，這裏有我就行了。”
黎夏本來就身體虛弱，還陪着他們在這裏坐了一下午。
藍謹真也說：“對啊，小夏，你快回去，我們幾個在這裏輪流守着，人夠用了。”
黎夏也不再堅持，點點頭，“那好，我先回去躺一會兒。只要葉子寧一醒來，馬上給我打電話。”
墨司宸推起輪椅，“我剛纔定了餐，很快就送來，你們也別忘了喫飯。”
司文漪坐在病牀前，拉起葉子寧的手，貼在自己臉上。
他的手並不像那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，四年艱苦的訓練，掌心裏滿是老繭，摸起來十分粗糙。
從前司文漪總嫌他太糙，開玩笑說他的手像砂紙一樣，摸她的臉都會刺痛。
可這一刻，她卻格外希望他能醒來，像以前那樣，捏捏她的臉。
“葉小胖，我不走了，我留下來陪你。”司文漪抽泣着，“等你醒了，我們馬上就結婚！”
“真……真的嗎？”
頭頂傳來一道極其虛弱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