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門是虛掩的,他剛走到門外,就聽見裏面隱約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,語氣輕快,似乎還帶着笑意。
墨司宸的臉一下子就黑了。
他剛纔還笑話黎夏是杞人憂天,白白擔心了一下午呢。
結果倒好,阿勒江不去後面喫飯,居然在這裏偷偷見女人?!
他握了握拳,直接推門而入,“岳父,岳母和夏夏讓我來叫您喫飯——”
聲音戛然而止,他擡起頭,一臉驚詫地看着眼前的景象。
阿勒江坐在長桌前,表情有些意外。
而那個驚慌地躲到一旁的女人,正是西納!
墨司宸牙都快咬碎了,還要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臉,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,又重複了一遍,“岳母和夏夏讓我叫您來喫飯,大家都到了,就等您呢。”
“知道了,我馬上過去。”
阿勒江起身,先看了西納一眼,低聲道:“你先回去吧,那件事我們改日再議。”
“是。”
西納躬身一禮,然後急匆匆地向殿外走去。
經過墨司宸身邊時,都能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,刷刷紮在她身上。
殿內只剩下翁婿二人,阿勒江的臉色才沉了沉。
“你進來前怎麼也不敲門?”
墨司宸有心替老婆抱不平,毫不畏懼地迎上去,“若是心懷坦蕩,又何必多此一舉?”
真是的,虧他還想替岳父解釋一二,讓他把誤會說清楚呢。
原來這根本不是誤會!
阿勒江握拳抵住下巴,咳了兩聲,“司宸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”
“您這話,敢當着岳母和夏夏的面說嗎?”墨司宸毫不客氣地打斷,再看他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尊敬之意,淡淡道:“我雖然是晚輩,可也要說句不該說的話——您能有今天,多虧了夏夏,多虧了岳母,不要因爲一時行差踏錯,將這一切的美好都毀了。”
阿勒江被數落了一通,卻並沒有發怒,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這個女婿樣樣都好,只是太沖動了些,怎麼就不聽他解釋呢?
罷了,看來這齣戲還得他一個人往下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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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,我爸呢?”
黎夏見墨司宸獨自折返有些奇怪,等他走近了,卻又注意到男人眉宇間藏不住的怒氣。
她扯着他的衣袖小聲問:“怎麼了?”
“沒事,先喫飯。”墨司宸低低說了一句,擡頭看黎晚黛,又恢復常色,“媽,岳父說讓我們先喫,他一時半會兒還沒忙完。”
黎晚黛不疑有他,畢竟阿勒江最近確實很忙,但她也擔心丈夫忙起來顧不上喫飯,連忙讓侍女將未動的飯菜裝了一大盒,差人送到前面去。
“好了,那我們不等他了,先喫飯吧。”
席間,黎夏頻頻打量墨司宸的神色,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着自己。
好不容易從黎晚黛那裏離開,小魚也被保姆哄着去睡覺了,只剩下夫妻二人,她才迫不及待地發問:“到底出什麼事了,你快告訴我啊。”
墨司宸咬了咬牙,艱難開口:“我覺得,岳父和西納之間,可能真的有點什麼……”
黎夏騰地從牀上彈起來,整個人像是個上了發條的小炮彈,“我找他去!”
墨司宸連忙從後面緊緊抱住她,“這麼晚了,你找誰去?”
“找我爸問清楚!”黎夏臉都氣紅了,胸口裏像是有團火在燒,“他要是變心了,我就帶我媽和颯颯回京城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