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魚頭髮被扯亂了,小臉通紅,額頭和脖子上都是汗,卻並沒有受傷。
易颯看起來就狼狽多了,早上出門前,黎夏特意給她梳順了長髮,還戴了精緻的小珍珠髮卡。結果現在頭髮被剪的亂七八糟,狗啃的一樣。
小姑娘眼裏含着兩包淚,想哭又要忍住,哽咽着,“姐姐,我的頭髮……”
“颯颯不哭,姐姐一定替你出氣,啊。”
黎夏抱了抱易颯安撫,又問小魚,“你跟同學打架了?”
小魚一揚下巴,酷酷的道:“我是爲民除害,替天行道,那種人纔不配做我的同學!”
黎夏還沒說話,對面趙彬彬的媽媽急了,聲音拔高了八度,“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回事?家長到底是怎麼教的?”
黎夏起身,站在兩個孩子身前,神色淡然。
“我的女兒自然有我來教,那你又是怎麼教你的孩子的?仗勢欺人,往女孩子桌上丟蟲子,剪掉女孩子的頭髮?如果不是你兒子一再挑釁,我女兒又怎麼會動手?”
趙太太眸光微閃,下一秒又理直氣壯,“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,我兒子也是想和新來的同學交朋友,開個玩笑怎麼了?那你女兒也不能出手這麼狠吧!”
她剛纔接到兒子被打的電話,立馬從美容院趕過來,一進門就看到鼻青臉腫的兒子,心都快碎了。
自家丈夫是墨氏集團最年輕的高管之一,他們家的背景在這家幼兒園裏都是排得上號的,班上其他同學的家長也都知道,平時大家都哄着順着趙彬彬。
沒想到這兩個新來的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,居然敢跟兒子對着幹。
趙太太多打量了黎夏幾眼,嫉妒她的身材長相,隨即又安慰自己,女人長得美有什麼用,還是嫁對了人最重要。
打人那孩子叫黎懿墨,旁邊的小姑娘叫什麼易颯。
黎和易都不是什麼出名的姓氏,再說這家幼兒園也不算是頂尖的,真正的有錢人家纔不會把孩子送過來。
她板起臉來瞪着黎夏,“不管怎麼說,我兒子受傷是事實,你必須出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,還要公開道歉!我們家可是三代單傳,就這一個兒子,金貴着呢!”
黎夏輕蔑地勾起脣角,“怎麼,你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?”
真當自己生了個太子?
小魚在她身後探出頭來,“媽媽,我下手很有分寸的,他那麼胖,皮糙肉厚的,纔不會有事呢!”
趙彬彬聽到這話,頓時哭得更大聲了。
趙太太一邊哄兒子,一邊指着黎夏尖叫: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,我不跟你這種潑婦說話,你老公呢,叫你男人來!”
話音剛落,門再次被推開,墨司宸大步走進來,手裏還拿着電話。
男人濃黑的眉毛微擰着,目光鋒銳,直指趙太太,“你想跟我說什麼?”
他氣勢太盛,趙太太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都被噎了回去,再開口,聲音都弱了幾分,“……醫藥費……道歉……”
“爸爸!”
小魚衝過去,一把抱住墨司宸的大腿,大聲告狀。
“趙彬彬欺負我,還剪壞了小姨的頭髮,你快把他爸爸開除!”
趙太太猛地擡起頭,眼睛瞪圓,“你說什麼?”
小魚已經被墨司宸抱起來,她摟着爸爸的脖子,氣鼓鼓地道:“趙彬彬說他爸是墨氏集團的高管,年薪好幾百萬呢,所以他就可以隨便欺負我,還,還讓我當他女朋友,讓我親他!”
話音剛落,墨司宸的臉色更沉了。
辦公室內彷彿颳起了一陣無形的旋風,氣溫狂降。
男人黑眸微眯,咬着牙緩聲:“讓你親他?”
“嗯!”小魚重重點頭,氣得不行。
黎夏目睹這一幕,搖了搖頭。
嘖,某個愛女如命的老父親要暴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