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瞥了眼裏面的人,行宮禮,“臣女見過皇上。”
驀地,耳邊有一陣低笑,隨後又聽那人道,“免禮。”語氣低啞,竟讓她聽出一股曖昧之意。
慕晚晚耳根紅了下,她知道那個壞種在笑什麼,說不定他心裏現在正想着昨日的事呢!
慕晚晚硬着頭皮站在那,聽父親又道,“膳房還給你留着飯菜,你去用吧,不必留在這裏了。”
這句話讓她如蒙大赦,慕晚晚再福了身,匆匆走了出去。
等她沒了人影,慕凌纔回過身,“小女頑劣,是臣管教不嚴,還請皇上恕罪。”
李胤眼看他,眸色不明,隨後道“性子頑劣纔有趣,令女正和朕的心意。”
這話說得慕凌眉心跳了跳,他不明白李胤的意思。今早他之所以特意囑咐下人不必叫晚晚起來,就是爲了不讓她和李胤碰面,沒想到二人還是遇在了一起。
慕凌知在他貶謫後,有不少人上書要把晚晚送給李胤,當時慕凌多有後怕,好在李胤並沒理會這些事。但晚晚的容貌終究是讓他不安心,今日一聽李胤話,他心裏一時驚恐。
兩人入了屋。
李胤此次來柳州確實有事。
朝中這幾日看似平靜,實則未根除淨的世家大族已經找到前朝遺孤,在暗中謀劃將他這個剛坐了十餘年的皇帝推下臺。
而那些人的爲首就在柳州。
其實這件事本也可以交給別的可靠的朝臣,然李胤還是自己親自來了。說到底,其他的都是藉口,歸根讓李胤真正決心來柳州的緣由還是因爲那封她有孕的信。
李胤已來了兩三個時辰,該說的便都已說完。他擡了眼看慕凌,“朕還有一事。”
想到方纔剛走的晚晚,慕凌心一緊,竟有一種直覺,面上不顯,“皇上請講。”
李胤道“不知愛卿可否割愛。”
慕凌穩了下心神,“臣不知皇上何意。”
李胤笑了下,“朕看上了愛卿的一件鐘愛之物,不管你同不同意,朕都想要把她帶走。”
此前兩人談了許久,爲了晚晚,慕凌最終妥協,答應他會回淮州說服慕氏一族,徹底歸順大昭。只不過慕凌沒想過李胤會說出這種話。他大抵猜的出,李胤口中他的鐘愛之物就是晚晚,他唯一留在身邊的小女。
他道“臣早晚要帶着晚晚回到淮州,屆時皇上不管想要什麼,臣都不會拒絕。”
李胤未語,他拿起杯盞抿了一口,轉而看他時微微一笑,“愛卿忠心可鑑,朕甚是心悅。”
李胤走了,慕凌卻覺得他最後一句話裏有話。甚至覺出他語氣裏有幾分強硬的篤定。
慕凌憂心忡忡地去找了慕晚晚,慕晚晚待在屋裏也坐立不安,她怕李胤再多說些什麼話惹得父親懷疑。
正想着,慕凌在外叩門,“晚晚。”
慕晚晚聽聲心沉了沉,出去開了門,故作疑問道,“父親,皇上走了?”
慕凌眉目深思地點點頭,“晚晚,你跟爲父說實話,你與皇上在長安可否見過面?”
慕晚晚心一跳,隨即彎了彎脣,“若說見過倒是在宮宴上見過幾次面,”她頓了頓,又道“是出什麼事了嗎?”
慕晚晚神色詫異,李胤倒底和父親說了什麼話,讓父親這般憂慮。
慕凌再和她說了兩句,回了書房。
慕晚晚手心裏都出了汗,父親想讓她一起回淮州,可李胤又怎麼會放她回去。
晚飯時,慕晚晚和慕凌一起用飯。喫完後,慕晚晚順着原路回了屋。
剛進屋,一開門就被人拉了過去。
隨後跌倒那人懷中,李胤在她耳邊不悅地皺眉,“怎麼吃了這麼久?”
慕晚晚聽到是他,心裏沒了慌亂,神色卻是不好。自己因他的一句話心驚膽戰一整日,喫不好睡不好,他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。想來也是,他怕什麼,他是皇帝,想要她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。
慕晚晚垂眸沉默着,沒回他的話。
李胤也沒想讓她回過,從她背後環住細瘦的腰身,咬在了她的耳珠上。
屋內氣溫驟升。
吻了許久,李胤都不見她迴應,停了下來。從前她雖是不願,但至少還是配合,今夜卻是連句話都不和他說。李胤來時的心緒消散,捏捏她的臉,嚴肅了下,“朕又如何你了,你在這給朕甩這般臉子?”
慕晚晚擡眼看他,從未有過的認真,“皇上,臣女如果答應給您生一個孩子,等事情了了,您能放臣女回淮州嗎?”
李胤手放下來,脣抿着,眉峯壓低,他笑了下,“慕晚晚,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”
慕晚晚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,“皇上,臣女不想再這麼繼續下去了,臣女想隨父親回淮州。父親年歲漸大,臣女想在他身邊盡孝,請您體諒身爲子女的心。而且,”她停住,又道“您是說過不會逼迫臣女。”
李胤看她,一手磨了磨拇指上的扳指。一個真正的獵人,不會放過他到手的獵物。更何況這個獵物李胤費了極大的心思才得來,在還沒厭棄之前,他怎會輕易放手。
“你覺得朕會答應你嗎?”李胤看她又問。
慕晚晚順從地搖頭,“臣女知道,你現在極喜臣女,不會輕易答應。”她兩手攥了攥沉了口氣,“可是,您是皇上,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。您坐擁四海,臣女能做的,只有給您生一個孩子。”
“您能不能放過臣女…”
李胤看她大義凜然的模樣又氣又笑,“慕晚晚,朕不缺你肚子裏的孩子。既是你先勾的朕的,現在沒資格反悔。長安,你不願回也得回,這由不得你和朕討教還價。”
他話落,一手勾住慕晚晚的腰把她帶到了懷裏,接着堵住了她的脣,在上面狠咬了下,“朕從未覺得你這張嘴這麼能惹朕生氣。”
後半夜,慕晚晚嗓子啞得再說不出一句話,李胤纔像是得逞了似的,惡劣的壓了壓那一點紅梅,惹得慕晚晚口中嗚咽了下。
李胤把人摟在懷裏,慕晚晚像是麪條一樣軟綿綿的,任他肆意擺弄。
李胤忽道“如果你不想讓你父親知道實情,只需說自己甘願留在長安爲質,以好讓朕安心爲藉口。屆時朕會再多加施壓,讓你父親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