飄天文學 > 和離後我嫁給了皇帝 >第 62 章 第 62 章
    慕晚晚到時,慕凌昏迷躺在牀上,屋裏郎中剛走。

    屋中只有長房慕止在,慕晚晚眼睛看向牀榻上的父親,腳步停下福了禮,“大伯。”

    慕止頷首點頭,看她時哀聲嘆了口氣,面露憂色。

    慕晚晚心裏急着,到慕凌牀榻旁,看了眼裏面一直昏迷的父親,回頭道“大伯,父親可有事?”

    慕止搖了搖頭,“郎中方纔來過,但這毒委實厲害,至今都看不出毒性如何,郎中只說若是半月內找不到解藥,恐三弟危矣。”

    慕晚晚心立刻沉了下去,她穩住聲線,“除了解藥,郎中可說還有別的法子?”

    慕止亦是搖頭,“已請了淮州最好的郎中,依舊束手無策。”

    慕晚晚握住父親的手,毒性蔓延,原本乾淨的手臂上此時上面佈滿青紫的線文,看到此時病重的父親,慕晚晚喉中的聲堵塞,如何都發不出來。

    慕止在後面道“我方纔已命人去查下毒之人,應很快就會有下落。暫且等一等,你父親定然不會有事。”

    慕晚晚緩下情緒,心裏感激,起身朝慕止做了大禮,“此事有勞大伯。”

    “無妨,三弟回淮州後,爲淮州勞心勞力,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。”

    慕止出了屋,慕晚晚一人在屋裏照顧慕凌。

    她拿帕子給慕凌淨了面,才發現許久不與父親親近,這麼多年父親蒼老了不少。

    帕子擦過他鬢邊時,慕晚晚看到有一點點白,像是從外面蹭上去的東西。

    她蹙眉用指腹攆在手裏,手又拿近在鼻翼嗅了下,細眉蹙得更厲害,這味道好似很是熟悉,好像是女人的脂粉味。

    可父親這夜都在屋中,身邊又沒個貼心的人服侍,如何會沾染上女人的脂粉?

    慕晚晚眼睛盯着指腹那塊兒□□,倏的,像是想到什麼,立刻起身向外面走,開口喚道,“柳香!”

    柳香從外面跑進來,神色略急,“小姐,給大人下毒的人找到了,正是膳廳的廚娘!”

    與慕晚晚所猜並無二致。

    她疾步上前,問道“人呢?”

    柳香緩了口氣,“在正廳。”

    慕晚晚甩了袖子,推門就向外走,一路腳步不停,擰眉深思,若是她沒猜錯,此刻不多加看管,那廚娘受了人的脅迫,恐會自盡身亡。

    穿過月牙門,又走了兩條廊道,終於到了膳廳,前廳里長房慕止,四房公子慕尚俱在,沈年也在那。

    方纔慕止從屋裏出來,就遇到匆匆趕過來的慕尚和沈年。慕止望了眼裏屋,讓他二人別進去打擾,隨自己去了正廳。沒待多久,外面就有下人進來通報,兇手找到了。

    慕晚晚擡步進了去,看到地上躺着的婦人。婦人衣着破舊,身形肥胖,躺在地上眼白翻出,嘴角流着紅血,面容極其可怖。

    慕晚晚進了去,走到婦人身邊,忽聽沈年一聲,“晚妹妹,這婦人死相慘烈,恐嚇到你。”

    慕晚晚道了句“無事。”像當初李胤砍斷赫舍裏手臂的事她都見過,更何況現在面對的是一個死人。如今自那件事後,她膽子真不只是大了一星半點。

    她滿不在意地蹲在婦人身側,騰出手抿了一把婦人的臉,果然是方纔所見的脂粉。

    父親從不用近身侍女,唯一能接近父親的人只有廚娘。但一個小小的廚娘,又如何會把脂粉沾在父親的臉上。慕晚晚心下起疑,隨後伸手把婦人的衣袖拉上去,露出她的手臂,上面亦是和父親一樣的青紫。

    慕止看過慕凌手臂上的懷疑線條,沉思道“這廚娘竟和三弟中了一樣的毒?”

    “大伯說的是,”慕晚晚起身,開口,“而且她並非他人所害,是自己親自服毒了斷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慕尚問,“晚妹妹怎知她不是受人指使再加以迫害呢?”

    慕晚晚繞着婦人走了一圈,解開她的衣帶,拿了裏面的荷包出來,裏面分文沒有。

    她直起身,道,“起初我開始懷疑廚娘投毒時,是因爲她面上的脂粉。我在父親身上也發現了一模一樣的脂粉。”

    “據我所知,父親在用飯時,一直都是這個廚娘親自送上的飯菜。唯一能接近父親的女人也只能是她。而最初我懷疑廚娘後,急匆匆趕來亦是怕有人先除掉這個唯一知道實情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然卻只見到廚娘的屍體,而她所中之毒和父親一樣。我晚間給父親請安,父親還並未有異常,那時父親已經用完晚飯,且一直未接近旁人。可見這毒有一個發病的時間。廚娘毒發如此之快,足以見出她是在之前已經服毒,兇手有意引誘我們找到她,故意暗中戲弄,讓我們拿他無可奈何。”

    慕晚晚聲音沉穩,一字一字地分析出所見的蛛絲馬跡。

    慕尚想了下,又問道“若是廚娘此前就被人投毒呢?”

    慕晚晚拿出廚娘空了的荷包,“唯有知道自己將死的人才會把他認爲最重要的東西交給別人。廚娘家境貧寒,家中有幼子要養,這錢恐怕早就留給了他們。但自己即將成爲一個死人,這錢留着又有什麼用。”

    慕尚聽完她的一席話,不禁眼裏讚歎,點頭,“晚妹妹果真聰慧!”

    慕晚晚對他的讚歎不爲所動,回眼看向慕止,“大伯,我們此時要找出近日與廚娘接近之人,才能查出真兇。”

    慕止沉思了會兒,道“你且先回去歇一歇,此事交給我。”

    慕凌有人照顧,慕晚晚看了眼父親後,吩咐柳香在那看着,自己又回了屋。事關父親生死,她不得不慎重。而李胤也不知去了哪,到現在都沒回來。她回屋就是爲了等他,不知爲什麼,慕晚晚總是有一種直覺,應該信他。

    慕晚晚被自己心裏這個想法嚇了一跳,她何時開始這般依賴李胤了?她收回神,把窗關了,轉身要往回走。

    這時,小窗忽地大開,從外面跳進來一人,提刀就要嚮慕晚晚刺過來。慕晚晚躲避不及,千鈞一髮之時,又一人影閃過,擋在她的前面,雙臂緊緊抱住她,慕晚晚聽到被刀刺穿的聲響,隨即又是一聲悶哼,她睜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,小聲開口,“皇上!”

    李胤似是衝她笑了下,之後猛地轉身,拔出腹部的短刀反手刺了回去。

    這一刀正中那人的喉骨,血水飛濺,落了滿地,短刀落地,那人也直愣愣地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李胤扔了短刀,一手捂住流血的腹部,回身看她,眉峯壓低,沉聲,“他傷你了嗎?”

    慕晚晚怔愣地搖搖頭,後知後覺地意識道他受了傷,且是爲救她受的傷,而且傷的很是嚴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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